還沒等陸怡晴反應過來,他突然抽出了一把刀,對準畫布狠狠地扎了下去。
隨著嗤啦的一道裂帛之聲,油畫被裂成了兩半。
那輪眼球一樣的月亮留在了上半截,至於畫著女神的下半截畫布則落到了地上。
陸怡晴乾巴巴地說:「你其實不必這樣。」
就算她不喜歡,他也可以拿去賣錢。
「那本來就是送你的。」畫家說,「不被你認可,它就已經一文不值了。」
「不過——」
他話鋒一轉。
「我會給你畫出更多的畫的,因為你將永遠屬於我了。」
太陽一旦升起,月亮就會隕落。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留住這輪永恆的月亮。
他走近了她,伸出手臂,在陸怡晴的注視下,他用手臂圈住了她。
他看上去心滿意足,像是終於得到了什麼心愛的玩具一樣的。
緊接著,他輕輕地笑了起來:「你還沒為我講完那個故事呢。」
他親密地靠在她的肩頭,卻眸光沉靜地注視著握在掌心裡的靜脈注射針筒。
她已經是他的杯中之月了。
下一秒,陸怡晴回抱住了他,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迅速地拔出了綁在大腿上的匕首。
嗤——
刀刃沒入血肉的聲音。
劇烈的疼痛襲來,針筒隨之咕嚕嚕地掉在了地上,滾出去好遠。
他感到陸怡晴的嘴唇貼著他的耳畔,像親昵的吻。
她娓娓地道來那個故事的結局。
「後來,巫師娶了農夫的小女兒,小女兒知道的她的兩位姐姐都已經遇害,她很害怕,但還是選擇嫁給了巫師。巫師照例交給了她鑰匙,她沒有打開,他覺得她信守承諾,和前兩位妻子並不一樣,與眾不同,於是他放心地把自己的弱點交給了妻子保管。」
「也就是那一晚——」
「他的妻子殺死了他。」
陸怡晴在他驚愕的目光里拔出了匕首,彎了一下唇。
她決定不破壞此刻的氣氛,不去問那些「你能不能把屍體留給我當標本」「至少給我條腿」「半條也行」這樣的問題。
畢竟,這也算得上是她的第一次談戀愛。
「再見。」
她向他告了別。
然後,她扯下了窗簾,浸在了洗筆桶里,打濕了披在身上後,她往樓下跑了下去。
離開這棟房子之前,她沒忘了關上門。
也就是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屋子裡發生了一起劇烈的爆炸,碎玻璃折射出一地的火光,素描紙像蝴蝶一樣漫天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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