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輕柔,但也打斷了他越陷越深的思維, 和越來越顫抖的手。
警官先生平復了一下呼吸:「還有就是你讓我查的那個羅姆克, 他很早之前就來我們國家了, 一開始是留學簽,後來變成了工作簽, 成了老會長身邊的隨行醫護人員。不過, 他似乎在上學期間就已經進出米藍集團了——我能查到的就這麼多。」
畢竟是外國人, 能查到的信息有限, 再多就要申請調查令, 但他們沒有任何合理的理由可以申請。
「對了,我能問一下, 陸小姐為什麼要查他嗎?」警官先生問道。
陸怡晴想了想,把那個羅姆克雕像告訴了他。
它出現了三次,C、氛圍組美女、老院長。
它掠奪財物。
它是貪婪。
警官先生的聲音輕得似乎聽不見了:「所以,我的家人死於『貪婪』,對嗎?」
陸怡晴說:「還不能確定。」
警官先生沉默了一陣,道:「雖然有那個關係戶擋著,我能查到的就只有這麼多,但是陸小姐,你大可不必這麼安慰我。」
陸怡晴說:「不是安慰,你沒有見過那個羅姆克的魔鬼雕像。」
C、老院長都有自己的利益目標,至於氛圍組美女有沒有牽涉利益她並不清楚,不過既然有吸.毒史,想來也需要耗費大量的金錢才能做到。
但警官先生沒有見過那個羅姆克雕像。
他不知道它的存在。
「也許只是一個巧合。」警官先生說,「也許他們只是把它放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
但話雖如此,他卻仍然抱了一點希望。
他們會是被脅迫嗎?會是被陷害的嗎?
他突然在想,他對他的家人是否了解得太少了?
他們上一次坐下來好好說話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啊,他想起來了。
高三返校的前一天晚上,他才和他們大吵了一架,擺明了不想聽從他們的安排出國留學。
那個國家雖然是一個發達且治安良好國家,但是也很遙遠,那裡的人說的小語種又是非常難學。
「你們以前一直忙著工作從不管我,憑什麼現在莫名其妙地來干涉我的自由!」
再然後,他們每周末打過來的電話,他都賭氣地拒絕接起。
後來,這個號碼就再也沒有被打通過。
他現在工作了,有了一張新的手機卡,通知了所有人新號碼。
那個舊號碼仍然靜靜地躺在他的手機的另一個卡槽里。
……但是再也不會有人撥通它了。
「那是個很美的國家。」陸怡晴突然開口,「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