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當眾掃了面子,耳根火辣辣的發燙。
因為薛紹之死,女皇對她予取予求,就算在武周的朝堂上,崔湜扛著太平公主府的名號,亦有一席之地。
她自覺凌駕於顏夫人、張易之這種蠅營狗苟之輩上面,只待李唐正朔的旗幟揚起來,便可將多方網羅的青年士子奉上,讓新君撥亂反正,蕩滌舊惡,來個一朝天子一朝臣。
可看今日局面,分明女皇早有安排,而上官雖然與她一樣剛剛與聞,卻已經迅速明白了根底,唯獨她——四人打牌,三家猜到牌底,獨她渾渾噩噩點炮。
太平懊惱極了,她承認不及上官聰慧,可連這兩個她也趕不上麼?
輸人不能輸架,她深吸了一口氣。
「總之,上官不做這勞什子的座主……」
「殿下慎言!」
話沒說完就被顏夫人打斷了,她虎著一張臉,仿佛又逮住了武延基的錯處,抽斷了十幾根的竹枝,手一揚就要打下來。
「殿下非要請教,臣便受累!」
她向御座方向虛虛拱手,眼瞧太平。
「敢問殿下,天下是何人的天下?聖人受命於天,代行天職,居中持正,公平無私,所以聖人不必結黨,也無懼被人詬病結黨!」
太平腦子裡『嗡』地一聲,差點沒背過氣去。
不明白顏夫人竟敢拿這稍有偏差,便要人頭落地的大帽子威壓她,她不敢輕易開口,怔怔地瞪著兩眼,一再地解釋。
「那是,那是自然。」
顏夫人知道殺雞用了牛刀,索性一拂袖,轉而向眾人朗聲。
「狄相潔身自好,概因他是臣子,君臣之別猶如母與子。聖人開元年撰《臣軌》,以為臣子言行之規範、標準。《臣軌》中有論:為臣者,當正心、誠意、愛國、忠君。」
她的眉毛直豎起來,追問太平。
「上官才人與臣,皆是聖人左右近臣,拜上官為座主,即是拜在聖人門下,早晚受聖人淵雅垂範,難道——還辱沒了他們?還是殿下以為,才人終將離宮別去,當不得這份兒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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