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桃切的碎碎的,拌著葡萄乾,淋了蜂蜜,他吃相也斯文了,小金勺拈在手裡,冰涼的貼著唇尖,直甜到心坎兒。
鬼主意轉了七八個,忽地沖瑟瑟一笑,「嫂子,讓三哥抱你上去唄?」
瑟瑟臉上騰地飛起紅暈,咬著唇道,「……那怎麼行?」
武延秀乖巧地轉頭再看武崇訓,說話就很有一套了。
「也是,三哥何等樣尊貴人?遙領揚州大都督,哪能做這種擔擔抬抬的粗活兒,子曰,有事弟子服其勞。這種事兒,還是我們小輩子跑腿才對。」
瑟瑟抿唇發笑。
多難得?有人掉書袋,她竟然聽得懂。
整本《論語》昨日念完,女史的考題只錯了一道,她望向武崇訓,想得他一句半句夸,卻見他寒著眉目巍然不動,簡直掃興。
武崇訓快把茶杯捏爆了。
這兩人打啞謎,當著他的面兒有來有去,簡直當他不存在!尤其瑟瑟,笑什麼笑,滿臉嬌羞,到底在說什麼!
第73章
武延秀長到這麼大, 摔摔打打,從沒人護持他,他也不欠任何人情面, 想如何便如何,淒清孤苦,但也格外恣意痛快。
看武崇訓吃癟, 遠比氣得武承嗣嘶吼咆哮更過癮。
他賣弄的抻開長指在下巴上撫了一回,強調極明晰的唇線。
世上哪有笨蛋美而不自知?
他美的全無瑕疵,更要展現, 汗水滾滾而下,就頓在喉結,亮晶晶一滴, 猶如邀人共賞, 豆蔻張口結舌,耳根子發燙,忙慌亂避開了眼神。
他清清嗓子正色道,「郡主非得這會子上去,我不敢招攬, 還是拉三哥一道罷?聖人看重三哥,萬一被羽林抓個正著,有三哥在, 板子打不到咱們身上。」
瑟瑟驚喜,「是麼?」
眼巴巴望著武崇訓,「表哥,你說呢?」
武崇訓五指抓著椅背不吭聲, 武延秀又賠笑致歉。
「照理說,嫂子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不該推脫,可半夜翻山不是鬧著玩兒的,豺狼虎豹好說,打板子麼,我替她就是了……就怕萬一出點子別的事情,我怎麼向三哥交代?」
摘下弓韜拍在案上,以示尋常野獸不足為懼,要出事便出在他身上。
布面的口袋正面繡虎皮紋,扎口處磨得半舊,給香軟細潔的閨房添上一絲汗氣。瑟瑟順著他白花花被鹽漬色的袖口往上瞟,發覺單論身板,這小叔子比武崇訓還可觀。
她心下也猶豫,倒不是怕拖累武延秀見罪於聖人,而是怕武崇訓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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