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延基嘆服不已,桌上掏了碟花生米往嘴裡扔。
「他說家裡兩樁喜事,你又回來了,所以做了個三陽開泰的花樣,天上滴溜溜會轉,落下來也是同時,啪地一聲入水,魚都驚動了。」
一抬眼瞧見瑟瑟,咧嘴笑開了。
「上回老六說找你做買賣,我沒聽完,他光杆無毛,必叫你下本錢,你可千萬別入伙,別婚還沒結,先把老婆本兒賠光了。」
武崇訓還沒吭聲,瑟瑟搖了搖頭。
「兄弟之間,不算帳最好,但凡算,必有差池爭執,表哥聽我的,封幾兩銀子送給六叔,謝他今晚的煙花,買賣就算了。」
好個一刀兩斷的主意!
武崇訓沒忍住笑開來。
答應了不疑心,卻很難做到,回回武延秀的么蛾子一出,他心肝肺就一塊兒亂蹦躂,什麼三陽開泰?他瞧他是想說二男逐一女!
武延基訝然,「原來你也不想沾他,卻叫郡主出面做醜人,這不好,咱們打不斷的血脈,鬧鬧無妨,新嫂子上來就抹了臉說直話,往後怎麼相處?」
「什麼怎麼相處,親戚麼,遠點兒近點兒,過得去就成了,我與那幾個庶出的哥哥也合不來,各人自掃門前雪,何必硬湊?」
既然按照嫡庶來分,武延基傲然挺一挺胸。
本來嘛,他和武崇訓好,也是兩府的嫡長要好,老六算個什麼東西?
聖人出巡,百姓吹口哨扔手帕,全是窺伺千牛衛,那挺拔的身段,一板一眼的步態,長槍橫刀刷刷揮舞,多好看!可誰拿好看當正經玩意兒了?
小時候哄他串戲子也是,一哄就上妝,也哄過老四,為啥不上當?!可見龍生九子,高低貴賤一早分明。
「郡主說得對,合不來就撇開些!」武延基擊節叫好。
武崇訓回頭看了幾遍,琴娘跟王妃聊得熱絡,侍女走來走去,換熱茶熱酒,又添香,人皆亂了座次,三五成堆,其中並沒武延秀的影子。
「人呢?」
「走啦!他一早還上值,原是答應驪珠買一件玩器,交代完就走。」
瑟瑟拈起筷子在盤子裡撿了撿,瞧武崇訓還愣著,反而開解他。
「不必叫他回來,他有差事,夜裡陪我們玩耍,明日出了岔子怎麼辦?」
聽著是關懷,後一句又現了真意。
「十六衛祿米微薄,他才急赤白臉,表哥要幫,不如從這個根本下手。」
「這……」武崇訓遲疑。
瑟瑟抬起頭,三兩句話功夫,主意已經打的很周全。
「這邊地價太貴,替他撐起門面也過不了日子,不如打發遠些,道德坊、安眾坊,挨著新中橋,過洛水容易,進皇城也容易,耽擱不了公事。」
這一來連武崇訓也愣住了,武延基更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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