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崇烈面嫩,自貶的話說不出,側過臉抿了抿唇,正落在李重福眼裡。
李重福長眼直乜過去,把兩手一攤。
「不瞞你們說,我躺著混到二十啷噹歲,本以為得個國公就罷了,哪知竟得了個郡王!要不是為著兩家和氣,面子上好看,聖人開閘放水,你我何來這天大的益處?」
兩人越說越入巷,你一杯,我一杯,喝的不亦樂乎。
過賣送酒上來,李重福暢快道,「我兩個弟弟太小,一團孩氣,唯有與你們能說句真心話,來,乾杯!」
武延壽也道,「我底下雖還有個墊窩的,反正和親去了,只當沒有。」
李重福一飲而盡,長長嘆氣。
「你們兩個又比我強,婚事關乎王府臉面,與你們阿耶、長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自然出頭張羅。我呢?過好了,他們心裡不得勁兒……」
這話就深了,二武訥訥地不言語。
片刻武延壽問,「那,阿兄如何打算?」
說起這個,李重福自有滿腹韜略,當下從容地一笑,武延壽湊趣兒。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她在浮橋,不如咱們走去會會?反正打今年開始,我封邑上的出息自家管,正沒頭緒呢。」
李重福嘴上笑著,心裡酸的冒泡兒。
魏王府倒了,武延壽寄人籬下,手裡反而鬆了,九江郡公的封邑說多不多,但若加上東宮的職田,卻比他活絡。
他看了武延壽一眼,羨慕裡帶著垂頭喪氣。
「那待會兒只有借四郎說話?你知道我,什麼都由不得自己,唯有出門與你們逛逛,是沒人約束的。」
「這個自然!」武延壽一口答應。
太子妃韋氏是個厲害的嫡母,掌管的庶子們處處掣肘,三人混得熟了,聽他抱怨過多次,一聽即明。
笑嘻嘻道,「難怪阿兄急著娶妻,有了老婆,自是老婆執掌中饋,倘若婆婆不肯放手,那後宅的爭鬥,男人不用出力,卻是坐享其成。」
李重福故作大方地辯解。
「阿娘照顧我多年,原是極周到的,只從前在房州,出門沒事做,多點少點不相干,京里就不同,百物騰貴,走動親戚朋友,各個煊赫,竟是我最尷尬。」
又把視線調轉到武崇烈身上,「五郎怎麼了?一句話不說。」
武崇烈很識時務,簡明道。
「我家裡人口簡單,阿耶和王妃待我與三哥一視同仁,實是想不到許多,然如此聽來,我也為阿兄抱不平,走,咱們這就去。」
李重福笑開來。
這兩個小兄弟結交的好,一個嘛老實本分,一個嘛蠢還自以為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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