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府的武家兒孫夾著尾巴做人,日子過的很不舒坦,所以驪珠向來對這位嬸嬸敬而遠之,聽阿姐提起,也沒話可回。
琴熏撫了撫她的髮髻。
「知道你喜歡自己做的,三哥也擅手工,瞧見嫂子那串珊瑚芍藥的小印了麼?叫他教你,比這些強。」
驪珠走到浮梁背後去,嘀嘀咕咕聽不清說什麼。
三人過了隨堤,一片錯落柳林,翠竹環繞,一叢叢蓬勃的山茶,近前已可聽見瑩娘的琴音,叮叮咚咚,如泉水細流,叫人以為張峨眉還在。
認清了師門便打道回府,琴熏一路迭迭煩惱。
「當年三哥拜顏夫人為師,謝師禮雅而不俗,儘是字畫、名琴、法帖,價值千金,裝箱時阿耶心疼壞了,不舍放手。如今阿耶安頓的,我就嫌俗,土地、鋪子得用,就不配我師父的清華氣象。」
垂頭看驪珠還抓著那串耳墜子愛不釋手,嬉笑著逗她。
「不然拿你的東西,咱們單送給師父?也算心意。」
驪珠跺著腳嚷,「你壞死了!」
急得口不擇言。
「明知這個是六哥給嫂子做的,我偷拿出來——」
這話一出,先是浮梁愕然頓住腳,山茶後的瑟瑟也動了下。
「你再大聲些兒?」
琴熏捂住她嘴震嚇。
驪珠並不知道男女私相授受是怎樣的罪過,或即便無罪,於旁人是怎樣強烈的震撼,她只管捏住耳墜子,深怕被琴熏拿去隨隨便便湊了禮。
「反正他也送不出去!黑爪兒就沒給我,這個歸我,他不虧。」
見琴熏忍不住又笑,推開她手為武延秀辯護。
「你說三哥千好萬好,我看就不如六哥好,再說,凡事有個先來後到,這東西去年六哥就做了,郡主還沒搬進來呢!」
「胳膊肘兒往外拐的東西!」
琴熏一指頭狠狠點在驪珠眉心上。
「隨你怎麼編排,郡主嫁定了三哥,六哥背地裡歪派的那些傻話,痴話,爛腸子的酸話,從前我不知道是郡主,不然早不讓他說了。」
浮梁嚇得魂飛魄散。
「這幾時的事?奴婢怎麼不知道六爺說過這些?」
驪珠乜著眼瞧她,「你以為從前六哥住哪兒?」
小小的女孩兒,撒嬌撒慣了的聲調,難得這樣清明。
「大伯趕他出門,他丁點大,能去哪裡落腳?」
問的浮梁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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