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臉上還沒好?」
武崇訓問,指她下頜一道寸把小傷,前幾日學射箭不當心,箭羽劃的,血淋淋口子懶得擦藥,就掛著四處招搖。
瑟瑟不知怎的得意起來,擰著脖子。
「女史說我有點子準頭,表哥敢不敢跟我比比?」
武崇訓悶頭笑。
一般二般的姑娘家,得了她這張臉,定是愛若珍寶,可她但凡性子起來,粉也不擦,唇也不抹,提起裙子就往馬上坐,上回跑太快,叫柳梢打的額上幾道紅印,回來被李仙蕙罵了一頓,這又來。
司闈眼皮直跳,暗罵司馬銀硃坑她,自己不來,推給她點炮筒。
瞧這情熱暢快的勁兒,恐怕早就上了手,也不必為難宮人喜娘了,快步到窗下拿滾水過了一遍子孫餑餑,就著熱乎氣兒端回來。
「請郡主吃餑餑,請郡馬吃餑餑——」
兩個都不理她,生餑餑嘴裡過了遍就吐。
喜娘循例問生不生,瑟瑟不答,只瞄他。
武崇訓手搭在領扣上,狠聲吩咐,「都出去,今晚別進來人。」
滿屋裡侍候人巴不得一聲兒,行雲流水地都往後退。
「你懂什麼?」
瑟瑟白他一眼,雙腳落了地,「給我拆了頭髮再走。」
還有牢騷。
「早叫表哥給我尋一頂輕便花冠,這是什麼?重死了。」
瑟瑟走到鏡前坐下,等人給她卸妝,豆蔻守著才出鍋的小餛飩不知所措。
武崇訓擺擺手,司闈打頭,除了丹桂全出去了。
丹桂也不敢耽擱,這鳳冠輕在掏空內里,款式還在,鳳凰叼著三掛珍珠,背後九根鏤金羽毛,每根垂下來一顆拇指大的紅寶,再一顆拇指大的藍寶。
這回換武崇訓悠哉地倚在官綠軟枕上看風景了。
帽子、大衣裳脫了,隨便搭在官帽椅上,手裡端著小餛飩,吃兩個,抿一口熱湯,墨色灑線褂子上細溜一條密密的對領扣兒,他怕待會兒瑟瑟嫌麻煩,自己動手,一顆顆從上往下解,解到胸膛到底掛不住臉,順過衣襟又合上了。
那邊鏡前堆滿了賀禮,經杏蕊拆看過,多是首飾玩器,七七八八摞著。
瑟瑟背著他往鏡中偷照,熱烘烘的濕帕子抹淨了猩紅脂粉,面頰上還有桃色紛紛,豐軟的唇飽滿濕潤,臊得她心慌。
正亂著,瞥見韋氏擺的一柄碧玉如意,巴掌大,祥雲紋一圈圈的,忙拿起來貼在唇上,才靜下來。
拆完鳳冠,還有金釵,有博鬢,有壓發……
可丹桂很有章程,先請瑟瑟起身解開深衣,武崇訓忙盪開眼,只做外頭喝了酒頭暈,拿手籠在額頭上遮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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