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
小吏在雨中學士人施施然拱手,謹慎地錯後半步,「小的只能說與您。」
「嘿,你這玩意兒!」
郭元振氣得笑了,揮掌便打。
武延秀忙抬肩格擋,因他是個練家子,心狠手辣慣了,有心給個教訓,能廢掉人胳膊。
就聽砰地一聲,武延秀痛的退了兩步。
郭元振哎呀了聲,懊惱不已,「叫你隨身帶刀!」
回身看那小吏越發不順眼,揮拳嚇他,「若傷了郡王,你吃不了兜著走!」
驚得那人夾腳往武延秀身後躲。
「行啦,興許是我家的事。」
武延秀推開怒氣沖沖的郭元振,和氣向他招手。
「你來,細細說與我知。」
附耳去聽,小吏咦然輕嘶了聲,鼻頭聳動。
原來他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縱然在這潑天雨幕之中,亦是幽幽一縷,難以忽略。
不似尋常花香,倒是溫暖中略帶乾薑的辛辣狂沖,叫人心旌蕩漾。
「咱家長史說,太孫交代,裴懷古剛直,閻知微油滑,兩人斷難合作,勉強同行,恐怕反生事端,待入了默啜的黑沙南庭,郡王千萬小心,若有為難之處,夠不著唐休璟唐將軍,也可尋咱家長史相助。」
唐休璟是在任的安西副都護,與默啜屢屢交手,知己知彼,正該轄制突厥,亦是武延秀和親在外,該當的倚仗,但安西都護府遠在涼州,從黑沙南庭通往涼州的道路,就不如并州往返那樣好走。
「啊……」
這回武延秀倒對張仁願刮目相看了。
難得他遠在并州,距京千里之外,還能在聖人和太孫之間左右逢源。
又想,連邊將都知道越過太子去聯絡太孫,中樞如今刮的什麼風,就可想而知了,說到底,還是這太子徒有其名,無足輕重。
再看這小吏,貌不驚人,卻有幾分膽色見識,正適合來傳要緊的密語。
他眼眸微轉,勾了勾手指,忽地一把拽住他左手。
「待進了城,你尋個路子回話,就說本王留下你了,請張郎官割愛。」
小吏慌得掙扎後退,「您,您這算個什麼意思?」
尷尬地撩起眼皮打量武延秀。
心道我雖形貌猥瑣,到底身家清白,吃的是官糧,騎的是官馬,難道這便被人強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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