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主弱必然臣強——」
李顯斟酌再三,終於向他交了底。
原來一切的考量由此而來,「只有提攜至親,才能避免出權臣吶。」
昏頭昏腦被瑟瑟扯出殿外,鳥鳴啾啾,叫人煩躁。
武崇訓終於明白,司馬銀硃為何趕在三朝回門前講那番重話。
想來在枕園她就瞧出來了,李顯任人唯親,且只信任血親,但這種信任會培養出比權臣更可怕的怪獸。
於他的朝堂而言,出權臣,確實是個相對好的局面。
瑟瑟拿帕子輕掃闌幹上的浮灰,倚著美人靠坐下。
一枝桃花繞過大紅廊柱伸出來,在她裙邊投下婉麗的影跡,武崇訓就是從那道影子才發現,枝頭站著只長尾巴的喜鵲,他不說,瑟瑟也不知道。
他長長嘆氣,不知從何說起,反是瑟瑟來拉他。
「我知道你愁什麼,我阿耶——」
她飛快地說,很有些自慚。
「強不起來,阿娘的心氣兒也磨光了。」
她說的認真,武崇訓怔怔地。
以為交情還沒到這地步,婚是結了,但她心底藏著她的盤算,興許一輩子不會和盤托出,那他也都可以容忍。
瑟瑟挽回顏面一般強調,「可我二哥一定是明君!」
「太孫實是龍鳳之姿。」
武崇訓忙應和。
「可是等太孫繼位,總要三四十年後了。」
見瑟瑟刮刀子似的瞪他,笑著改口,「錯了錯了,百年之後。」
兩口子牽著手走去後頭望李仙蕙,果然並無大礙。
武延基巴巴兒地叫晴柳磨□□皮,惹得李真真叉腰罵他,小姨子和姐夫吵架最沒開交,說不了兩句便歪了槽,李真真嘴皮子雖利索,扛不住武延基閒篇兒,氣得跺腳挽袖。
瑟瑟原要出手震嚇,瞧李仙蕙倚著床柱子,看他們像看貓兒狗兒打架,便不管了,與武崇訓坐車回去,一路牽著手。
瑟瑟道,「女史明里是說張娘子下釘子,暗裡,興許是說四叔,總之東宮這上上下下,幾頭的人馬都混進來了,我得提著些阿娘。」
細數數還真是有好幾頭。
武崇訓發笑。
儲君與外戚抬槓就罷了,奇就奇在,與弟妹也是疙疙瘩瘩,細想這局面竟還真不如武家,兩府至少表面上一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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