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延秀眼底閃出一絲狠色,抄起茶壺,掀了蓋子往下一潑,喝罵道。
「下流東西!竟敢在本王跟前弄鬼。」
小寶「誒」地痛哼了聲,錯愕道,「小的又錯了?!」
開水茶葉四濺,窘迫裡帶著不服。
「小的既已返回太原,本是,本是大可不必回來,只因您說要提拔小的,要與小的結拜,才,才……您言而無信!」
「就憑你敢碰本王的茶,別說太原,就算你快馬去了揚州、泉州,兩條腿跑細了,照樣是個死人。」
武延秀白了他一眼,滿臉嫌棄。
「快說!這話誰教你的?」
他是個暴脾氣,下手狠毒,記仇,不怕疼又不要臉面。
十六衛里,敢和他玩笑吃酒的人多,敢和他下錢賭博的就沒幾個,概因輸不起,輸了再打,就往死里打,此節郭元振習以為常,小寶卻沒見過暴躁美人,方才還好好兒,忽然喊打喊殺,唬得他嘴角抽抽。
武延秀眼神倨傲,目光從小寶身上一掃而過,向郭元振道。
「也不能叫這東西白死了,不如先捆上,等進了黑沙城,脫光了扔到公主床上,嘿嘿,只等默啜收拾,將好看看他的手段。」
小寶渾身一抖,要照突厥人的刑罰,羞辱王女,他得叫人割頭皮!
「瞧你是個聰明的,又是五原郡口音,想來京里沒有你的親眷,太孫拿捏不住你,可是單單一個張仁願,敢做這般主意?」
郭元振覷著小寶笑意更深,幫他唱個紅臉。
「你不知道郡王的習性,殺只耗子,也要戲耍戲耍,反正等在這兒無聊,別叫他撒性子練手了——」
向前傾身躬腰,循循善誘,「實話說,究竟是太孫讓你來,還是張仁願?」
小寶戰戰縮到牆角,滿身熱茶冷下來,風一吹更是透心涼。
武延秀也不催逼,摘了腰上匕首,拿白刃在食指上來回刮擦。
好像人家磨刀那樣動作,可他是拿皮肉磨,時而漫不經心撩起一眼,那眉宇間的狠戾,叫人害怕,又叫人心折。
小寶憤憤想,前幾日當真是眼睛瞎了,揣測他上起妝來扮倡優小戲,來個西子捧心,傾國傾城。
「小的,小的不敢講。」
「——哦?那就是太孫咯。」
武延秀撅唇去吹刀鋒上細塵,憐惜地看他,像看落入陷阱的小獸。
「太孫借張仁願的手送你到本王身邊,到底是幫本王,還是害本王?」
嘆一口氣,轉而道。
「我別的不服他,就服大家年歲差不多,他還被聖人關了十幾年,怎的一放出來,就有好幾個能幹的幫手?上回那青陽,也是個人物,哎呀,青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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