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 竟果然有彗星見於西方天幕,長五尺,尾部漸小, 向東行,出天市,至河鼓右旗,十七日方才熄滅, 前人筆記到此戛然而止。」
武崇訓提聲喚她,「郡主?」
瑟瑟驟然回神。
——前頭皆是沙門和尚舉事, 高宗朝就變成女子,又聚眾闖入官衙,提著四品官喝問,招搖過市,僭越至極,卻不能打,眼看她煽風點火,攪動風雲。
表哥言下之意……
分明說,這是聖人利用彌勒救世的傳言,為女主造勢!
對視片刻,瑟瑟嘶啞道。
「如今又有人要招搖撞騙了罷?」
武崇訓嘿嘿一笑,似是罵她,又像十分欽佩。
「我發覺郡主別有一樣天分,這幾件小事之間的關聯,照我事後設想,若隱若現,照郡主看來,卻是昭然若揭。可見天地造人自有脈絡,郡主之風流別致,正如府監,所思所想也是一般無二,彼此揣摩起來,更是心有靈犀。」
瑟瑟瞪他,「要緊話你都含在口裡,卻騙我來說。」
忽地福至心靈,把他大腿一拍。
「哎呀!這大膽又口齒伶俐的女子,難道就是顏夫人?」
得他微笑點頭,瑟瑟便再把正門匾額上的玄機講給他聽。
武崇訓聽了道。
「那枚閒章是夫人得意之作,聖人確是極少動用,外臣更不知曉,唯有御前這幾個人認得,看來府監在這廟裡玩的花樣,竟是聖人默許?這就不妙。」
他合上眼,倚著圈椅扶手沉思,瑟瑟便也走了神。
自單立了郡主府,差事分到個人頭上,瑟瑟便冷眼旁觀司馬銀硃行事,瞧她自來勤勉,夜裡與各處管事的對帳,抽檢人財物三樣細項,並不為信不過誰,只是查驗敲打,給下頭人緊緊軸兒,便忙得不可開交。
有幾回她的功課堆在案上,幾波人進進出出,愣是輪不上點看。
她便打趣兒問。
「夫人在聖人跟前也是這麼把細麼?照我想,這些事情錯一點兒就罷了,還是體貼上意的要緊。」
那時司馬銀硃便道。
「阿娘替聖人當家,私情小意兒都是閒事,自有府監拿捏,內廷七七八八的雜項才是大事,保聖人睜開眼睛便沒煩惱。」
「內廷是大事?那外頭呢,州府、邊軍、商貿、稅收?」
司馬銀硃等採辦上一個人來回事,久等不來,打發人去問,說是家裡小兒媳婦難產,走不開,言下之意,主家過於苛刻,不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何必非逼著人這一時三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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