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浮想聯翩,依偎在武崇訓身邊,如新婚那樣摟住了他的胳膊,仰頭問。
「貴不貴?」
武崇訓淡淡的。
「我是夜裡去,人家收拾了睡了,沒人喊價兒。」
瑟瑟看他眼神渺渺發虛,身子靠在軟墊上,兩肩還端得緊緊的,分明是看見了些不該看的,竊笑著往他臂上擠了擠,軟聲誘供。
「人睡了,物件兒還有稀罕的,好表哥,說給我聽聽。」
「那種污糟地方,街市賣豬肉的娘子才去消遣,絲帛沾肥油,你不嫌髒?」
武崇訓憋著股無名火,故意埋汰她,一本正經,可是瑟瑟心猿意馬,拿野意兒試探他的剛正。
武崇訓嚇了一跳,個多月不曾親近,她猛撲上來,倒叫他羞恥心沖天。
瑟瑟兩臂卡著他頭頸,便限制住了,喜滋滋望著他道。
「自來貴人追捧什麼,民間便跟風,等而下之,哪能有什麼好事兒,賣肉的娘子消遣得起,我反而不能?」
話在嘴裡滾著,她一雙軟嫩專注在肌肉上碾壓。
武崇訓的矜持自重延伸到了肢體,竟連抵抗都不,任由她上下刮擦,像大殿上的五爪金龍攀附樑柱,兀自巍然不動。
瑟瑟愈發得趣兒,笑得鬼祟,撮著唇在耳邊,小耗子偷油樣暗度陳倉。
武崇訓乜了她一眼,鄙夷得很。
「拿錢買的比這香?」
瑟瑟暢快道不是。
「我喜歡被人捧著,可不喜歡被人攆著,最好人家姜太公穩坐釣魚台,我來決定上不上鉤。」
論品貌武崇訓自是不如武延秀,但他端得住,在她眼裡就是魅力四射。
武崇訓愣了下,「是麼?」
勉強動換的手臂垂下去了,「那你上鉤罷!」
「真乖!」
瑟瑟在他下頜拍了拍,兩臂搭在脖子上,翻來覆去地嗅了個遍。
武崇訓以為她是要抓他的現行,皺著眉道。
「聞什麼?那地方薰香太重,我回來洗了好幾遍。」
「表哥傻的來!」
瑟瑟頭埋在他頸窩裡,聲音悶悶地不滿意。
武崇訓樂得出工不出力,聽她呼哧嘿呦,搗鼓的十分帶勁兒,便耐著性子讓她擺弄,瑟瑟習慣不好,邊吃邊砸吧嘴,半是品評半是挑釁。
「表哥傷在哪兒?後腰上麼?」
武崇訓沒好氣兒,「不然呢?」
兩人面孔挨得太近,呼吸一重,玫瑰香撲面,武崇訓不得不屏住呼吸。
瑟瑟查知,一頭亂髮蓬蓬地昂起來,半截子也不顧了。
「我以為你生我的氣,必是回笠園住了,才用這個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