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查抄魏王府也是這般陣仗吧?
瑟瑟陡然想到,再是手心手背難分厚薄,也忍不住抱怨。
「大表哥糊塗!既是提了二哥問罪,他何必去當出頭鳥?這下可好,連郡主府也保不住了。」
頭先拘押了李重潤,外朝一概不知,連李顯並不知是為何事,大家一起求情,李真真都去了,獨把她蒙在鼓裡。
夜半武崇訓回來,只說頹然無功,余者一概不提,又怕她關心則亂,索性禁絕內外,連丹桂、杏蕊也不讓踏出枕園,唯清輝幾次三番偷偷告訴,知道瑟瑟擔足心事,欲闖到御前而不得,已是心力交瘁。
他便踏前解釋道。
「嗣王心性純正,膽子也小,單說為太孫,原不會如此衝動,偏那日在九州池門口求情時,撞見張娘子——」
瑟瑟大大吃驚,瞪著他問,「什麼?」
她竟不知武延基落難,有張峨眉的落井下石。
「張娘子說,太孫與張將軍相識於微時,聖人早知他們信件往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已放過去了,偏太孫不知感激天恩,肆意妄為。」
瑟瑟聽得心驚。
原來二哥口中啟發他發奮讀書的宮使,並非託辭虛指,而是實有其人,更沒想到因緣際會,十餘年後,張仁願已然是鎮守一方的大將。
而二哥何等幼稚,竟明目張胆與他信件往來。
想兩人所談能是何事?
無非邊防、四鎮、突厥,卻不知信件經人拆看,牽強附會,橫加發揮。
「二哥合該吃個教訓!」
瑟瑟愛之恨之,說話便不留情面。
「紙上得來終覺淺,他那些讀書讀出來的道理,用在這些人身上,簡直是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猛地想起去年,武崇訓一時氣話,道太孫結交邊將要惹忌諱。
她懊惱不已,自悔把二哥當做十全十美,竟不曾提醒。
所幸李重潤唯有爵位,並無實職,想膽大,妄為也沒個抓手。
「二哥信里大言不慚了?」
清輝搖頭。
「結交邊將云云,原難定論,但張娘子說默啜上表,指去年那二十匹娑勒色訶馬乃突厥至寶,被葉護與淮陽郡王合謀盜取。他與葉護八拜之交,但國事至上容不得私情,已是揮淚斬了,請聖人下旨,准他再斬郡王。嗣王聽了跳起來,擔保絕無此事,宮苑門口高聲喧譁,被府監逮個正著,摁在廷前杖責五十。」
「——啊?!」
瑟瑟兩手緊緊握住圍欄,閉眼忍耐陣陣眩暈,面色青白。
武延秀的消息怕了太久,久得幾乎忘了,忽然提起來,讓她愣了好一回神。俗話說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那是自欺欺人,突厥狼窩,吃人不吐骨頭,默啜連自己的葉護都斬,就算聖人不同意,也能先斬後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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