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慌得上手來抹。
李成器說無妨,與他並肩,兩個鄭重其事,躬腰給武聖上香,那畫兒上畫的姜太公直鉤釣魚,夾石飛水,湍流浚急。
李隆基急躁,三拜轉瞬完成,側著頭等,好一會兒才等到大哥抬起頭來。
「今兒你沒在,阿耶又寫了張字。」
李隆基急切的問,「寫的什麼?」
「——兵家鼻祖。」
見他不明白,抬手指畫上戴斗笠的姜尚。
「太宗那時初繼帝位,內憂外患,遂下旨自比太公,立了座太公廟。」
李隆基摸不著頭腦。
帝王封祀的前代名臣多了,太宗為何獨獨尊崇姜子牙?但他自詡武功在五兄弟中最強,阿耶既是好武……
他拍拍從不離身的橫刀,自吹自擂。
「四娘是只紙老虎,外頭說她如何厲害,我就說無勇無謀!這樣時候,身邊連個帶刀的都沒有,憑是街市裡的宵小就闖進去了,譬如聖人殺順了意兒,連她的嬰孩也要斬草除根,我倒瞧瞧她怎麼辦?」
李成器側目打量他,個子老高,滿臉稚氣,說話只管抖威風,裝大人,拇指頂開刀柄,咔嚓撞回去,東一聲兒西一響兒的引人注意。
他忽然低頭笑了,人來瘋,和小時候一樣。
「行了,知道你有心護住全家,進進出出帶著這個。」
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乖乖坐下。
李隆基辦差回來撲了個空,正滿身滿心的不舒服,但還是坐下了。
李成器道,「聖人慣來打一個抬一個,既殺了太孫,咱們能輪上當三個月香餑餑,我勸你老實些,天子腳下,帶不帶刀都一樣。」
這話李隆基不樂意聽,把眼一撇,意思是哪能一樣?
李成器放輕了聲氣兒慢慢問他。
「我的意思,趕著這當口兒,人都盯著東宮,咱們趁亂進去,把嘉豫殿翻找翻找,也不必大張旗鼓……」
話沒說完,李隆基蹭地竄起來,眼眶通紅。
「為什麼要偷偷摸摸?!」
阿娘死的太冤枉!
韋團兒算個什麼東西?下三等織毛毯的奴婢,偶然提拔到御前端痰盂,兩手伸出來又黑又糙,比燒火棍還不如。
李成器直起了身子。
「我是尚食奉御,你是尚輦奉御,我問你,宗室女眷的死活,在你我職事範圍之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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