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求見郎官,還不緊著大事兒說?要沒什麼好聽的,咱們回去了。」
抬一抬左手,領頭的老嬤嬤高聲念白。
「人犯許子春,今日無供!」
許子春面色一緊,兩手繃在身側,大聲叫道,「下官有供!下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求郎官細審!」
上官道,「哦,怪他們審的粗,也成,我來細問問你。」
巴掌猛拍扶手,驚堂木般響亮,嚇得許子春嘶了聲,聽她問道。
「淮陽郡王私設馬場,本錢從何而來?誰是他的幕後主使?」
疾言厲色,問的許子春肚腸刮痛,只往後躲,上官乘勝追擊,提高聲道。
「盜取突厥馬種,繁衍百餘大宛馬,究竟誰人得益?」
「不不不!」
許子春聽這話荒腔走板,全扯成歪經了,使勁兒搖頭否認,用力太大,下巴刮在長凳木刺上生痛。
「下官與郡王購買的是康國馬種,並非突厥馬,況且遠在郡王出塞之前,如何盜取?至於今年,娑勒色訶馬明明白白是突厥人贈送,也絕非盜取!」
「那就怪了。」
上官乜他一眼,輕描淡寫道。
「許郎官的意思是,太孫勾結淮陽郡王,盜取突厥馬種,意圖畜養馬匹用以謀反,激得默啜起兵犯邊,城下亂罵,這才為聖人所知,所以雷霆震怒,緝拿涉事人等,經我司詳查,馬場管事並夥計一十六人,俱已畫押伏法,案情確鑿,唯太子惱羞,親手勒殺太孫,連帶著跑腿幫忙的嗣王也殺了……」
她一句接一句,字字驚心,說得許子春血都涼了,這才知道短短十餘日,外頭天翻地覆,正在胡思亂想,忽地當頭又來一棒。
「……全是冤案?」
第175章
許子春不笨, 甚至可以說相當聰明,從一句話中便聽明了上官的暗示。
這個結果,是那些他連提鞋都不配的大人物達成的共識, 他只能為之加注,絕不能成為阻礙。
他腦子裡天人交戰,從五雷轟頂到近似自暴自棄, 不過盞茶功夫。
上官知道他要化解化解,也不催逼,只瞧玉豆兒召嬤嬤來強調衛生。
嬤嬤狡辯, 道這地界兒陰濕,人犯又不肯消停,實在難以保持乾燥通風。
正說的熱鬧, 忽一撇頭, 見許子春眉頭緊皺,下頜極其用力,跟著嘴角扭曲地一抽,就滲出血來。
「哎呀!」
玉豆兒熟練,飛快上前捏住他下巴, 手勁兒一錯,便聽咔嚓聲響,許子春張開大口, 吐出許多紅白交雜的唾沫,全抹在她手上。
玉豆兒嫌棄甩胳膊,提起水桶往他頭上澆灌,嬤嬤上來替他擦嘴。
「你別亂板掙了!咬舌自儘是這麼容易的?就你這小胳膊小腿兒, 不是奴婢看輕你,你還咬不動吶, 噴的這一地,還得奴婢給你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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