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瘟則是一眼就注意到了朱顏,本以為朱顏是來尋夫的,陳瘟剛欲提醒沈渡又不好打擾他現在的思考狀態。
便起身來到了朱顏一側,「找他有事嗎?要是沒事的話就讓他下了這盤棋再走。」
「我才不是來找他的,我是來找你的。」朱顏挽住了陳瘟的胳膊,像一個乖巧的女兒,「我在屍體的身上發現了一些線索不是很明白,想來請教一下師父。」
「哦,怎麼回事?」陳瘟也有些好奇的詢問。
朱顏皺著眉頭,用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那些屍體明明才死了沒有多久,但所呈現出的腐爛狀態卻是十分異常,還有,他們的皮膚組織上有著一種淡淡的香味兒,雖然被腐臭味掩蓋住了,但還是有些隱隱不對,
由於味道混合,我也察覺不出來這是一種什麼香,但最讓我奇怪的是人都已經死了,還要在屍體上動手腳,這豈不是太過於醒目?」
陳瘟垂眸沉思片刻,想是想到了什麼,眼中放出異樣的光彩,
「你所說的這種情況,也不一定就非得是人死之後才動的手腳,有些人若是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很有可能就會在臨死之前對自己用一些什麼東西,好來迷惑事後調查。」
一聽這話,朱顏像是受到了啟發,眼睛瞬間睜大,「我怎麼就沒想到,那些香味或許根本不是死後才出現的。」
朱顏得到答案就欲離開,可就在這時,沈渡忽然將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盤上發出聲響。
陳瘟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輕笑著搖頭,「我聽說你們二人建立了個什麼約法三章,你還對我的徒弟還許下了什麼三妄想,大閣領,今日你若是贏我一局,我們便取消一個妄想,如何?」
沈渡正不解陳瘟此意為何,仿若福至心靈,扭頭看到站在陳瘟身旁的朱顏,低著頭也沒看他。
「好。」沈渡十分痛快的答應下來,朱顏抬頭看他一眼,卻連忙拉了拉陳瘟的衣角,「我們夫妻倆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你就不要摻和了。」
「這怎麼能叫摻合?人家沈閣領都沒說什麼,你瞧瞧你,還怕我欺負了你夫君不成?」
話落,陳瘟便在沈渡的對面坐下。
兩人重新開始步棋,朱顏抿唇,反而不走了,畢竟接下來的棋局與自己有關。
她在旁邊坐下,靜靜的看著二人下棋,棋盤上的內容,她不是很精通,但誰輸誰贏,她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時間在黑白棋子的棋盤上流失,他們也從午時到來的時間轉到傍晚時的黃昏。
這三局棋下得十分漫長,但結果卻讓沈渡很不如意。
整整三局,沈渡一局未贏。
在此陪伴他們戰鬥到最後的朱顏,也是止不住的發出了輕笑。
她從來不指望沈渡會用下棋方式來放過自己,即便是沈渡輸了棋局。
伸出蔥白小手數著樹葉縫隙里漏下的夕陽餘暉,慢悠悠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棋藝一點長進都沒有,倒還是後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