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在瓷瓶上動手腳,放鬆沈渡的警惕。」潘馳如是道。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沈渡拿到了真的「破繭成蝶」的解藥,自己也中了毒。
敵營,偷襲,解藥。
這些詞彙在潘馳的腦中旋轉著,也就是說沈渡夜襲火蛾黨是為救他被來羅敷和莫謙之算計中毒,而現在昏迷不醒,導致朱顏形容憔悴。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潘馳到底心頭生出些愧疚來,在跟隨朱顏見到躺在床上昏死過去的沈渡時候,那種愧疚與敬佩交織的情感在他心頭激盪,讓他心裡十分的不好受。
沈渡一直不滿吃醋他親近朱顏,卻願意為了博朱顏一笑冒險獨闖敵營為他拿解藥。
是真漢子無疑。
將朱顏帶至書房,潘馳來回踱步,見朱顏了無生機,焦灼難當毫無辦法。
「你好歹吃點東西啊。」
朱顏毫無反應,宛若行屍走肉。
潘馳一咬牙一跺腳,抬手抹了臉一把,將方才悲傷的情緒隱藏,故意道:
「他要是真死了,你可就自由了啊。」
「到時候我帶著你遠走天涯也沒人管。」
朱顏瞧了眼那張被揉皺的信紙。
得不到回應,潘馳笑的有些勉強:「怎麼?得到自由了還不高興啊。」
朱顏眼皮掀了掀,沒有回應。
沉默充斥在他們之間,他瞥見朱顏對著那張信紙一撇嘴,似乎又要哭了。
「別,別哭啊。」
他見過無數女人哭,那些女人皆因傾心與他捨不得他離去,或哭的淒悽慘慘,或哭的梨花帶雨,或哭的清清淺淺,或哭的纏纏綿綿,可從未見過有哪一女子如朱顏這般,傷心絕望到無識無覺,哭的無聲無息。
潘馳手忙腳亂,想要像以前對待那些女子一樣抬手給她拭淚,告訴她此去經年,後會無期。
可他做不到。
第317章 火蛾黨49
最終把懸在空中的手收回,見朱顏自己擦掉洶湧的淚水,平靜下來,潘馳才又笑起來。
只是這次的笑不是方才那樣故作沒心沒肺的笑,而是十分勉強的笑,甚至很無奈。
「你動真心了。」
潘馳用最平淡的語氣道出自自己醒來後最無法接受的事實。
朱顏望著他,平靜道:「他是我夫君。」
屋內的氛圍一時變得萎靡沉重,潘馳被她眼神所迫,將眼挪至窗外,想要分散一點思緒,可還是不行。
縱然他嘻笑半生,可這次當真動了心,可動了心卻收不回,好不甘心。
「動真心也沒辦法,只能當寡婦了。」潘馳故意道,還故作可惜地嘆氣,卻遭到一記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