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兩杯茶後,卻不見雲雀坐下,朱顏不由多看了幾眼,見她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沉穩,不由得敬佩徐帥的調教之功。
「也不是很突然,」徐想仁爽朗一笑,「從知曉你們已經歸京,我便差不良人去你家和沈家遞拜帖,一直不得見,最近京城不太平我本也事務繁雜,拖到今日去沈府得知你來了刑部,這便趕來見見。」
朱顏面色微窘,起身告罪:「原該是我去拜訪徐大哥,卻是小妹怠慢了。」
徐想仁自然不會在意這些,虛扶朱顏一把,看了周圍一眼,壓低聲音道:
「營州一路過來各個州郡不良人已經知會我,說你這次去營州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回來一路也遭遇追殺,到底怎麼回事?」
不良人裡面都是旁門左道的能人異士,走的信息渠道都是非正常渠道,消息全面,但徐想仁做事妥帖,儘管知曉天下事,有些不該說的也只裝聾作啞。
但朱顏一事他本就上心,又與朱顏投緣,自然不能當作不知道。
朱顏心中感動,抬頭看到雲雀眼裡也有些迫切,不由得勾起唇角,將營州一行的情況簡明扼要說了一遍。
朱顏並沒有明確說是什麼人在使壞,但徐想仁何等人物,那是大智若愚的智人,自然明白朱顏說的是來羅織,不由得沉了鷹眸,思緒複雜。
「哦,對了,」朱顏掏出令牌交予徐想仁,「原想著等這幾日空閒了親自上門歸還,既見到了徐大哥,擇日不如撞日。」
說完又站定,恭敬行了一個大禮,感激道:「若非有徐大哥這方令牌,今日我怕是見不到徐大哥了。」
語聲哽咽,鼻尖發酸,抬眸時抬袖將眼中水霧抹去。
徐想仁拿過來細看一番,又遞還回去:「如今朝局動盪,你拿著,或許還有用得到的地方。」
震驚與徐想仁視線對撞,朱顏不敢想:「徐大哥知道些什麼?」
徐想仁點頭,有些事情不便多說。
朱顏將令牌推回去,搖頭:「現下並不需要,如今就在京城,若是有需要再找徐大哥討要便是。」
見徐想仁還要再說什麼,朱顏左手托起他手,右手將令牌強摁在徐想仁手心,往下壓了壓:
「再者說,不良帥沒了帥印,這若是叫人知道了,徐大哥這脖子上的腦袋還要不要啦?」
徐想仁微有些不自在,一旁雲雀卻上前來將令牌替徐想仁拿了回來,順道分開二人,見其餘三人看過來,粉臉泛紅,強自鎮定退回,一言不發。
朱顏仿若領悟了什麼,悶笑幾聲道:「你還是收回去吧,有徐大哥照佛,在京城裡,我還不怕找不到不良人。」
這倒是真的,朱六娘這些年與不良人打交道也算混了個臉熟,又與不良帥關係匪淺,自然得不少優待。
久別重逢自是有很多話說,當下徐想仁也說了些朱顏走後京城的境況,特意選了重要的分享給她。
一是永安公主與朝陽公主交惡,緣由是新得的一位面首,拿面首原是太子李重家的幕僚,被朝陽相中,又被永安相中,為此鬧翻,如今二人不常走動。
二是來羅織又辦了很多官員,百姓多有非議但不敢明面上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