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朱顏,朱闊急忙調整情緒拍打衣擺要往裡去:「我去看看六娘。」
「別!」朱墨傑攔住,見朱闊一臉不解,急忙辯解,「小娘為小六換衣裳,她衣裳發熱悶濕了。」
這麼解釋下朱闊自然明白,理智也回了籠,皺眉:「你說陛下是幾個意思?怎麼近來朝中局勢我半點沒看懂?」
先是營州之行回來還嘉獎沈渡和朱顏,沒幾天就讓沈渡下獄推事院,還以為必死無疑,他還去求過張丞相保自家閨女,可沒幾天沈渡竟然從推事院出來了,只不過被降職,內閣歸了來羅織。
兩個勢均力敵,互相牽制的部門歸了同一個人,關鍵太子李重還被關著呢。
太子還沒出來,沈渡出來了,可那推事院什麼時候隨便人進出過?
「我也覺得古怪的很,前有金氏族人從推事院出來,後有沈渡出來,這推事院都是有進無出的,什麼時候跟自家後花園一般了?」朱墨傑撓頭,他在弘文館可沒少聽說這些事,大家都是準備科考入仕的學子,自然關心朝廷動向。
這局勢複雜的跟一團亂麻一樣,理不清乾脆不理。
朱闊招呼朱墨傑,一面往遠處去一面道:「別管這些了,既然沈渡主動提出和離,也算對六娘有幾分真心考慮在,便是念及此,咱們也不要做那背後小人詆毀人家。」
說起這個,朱闊睜開不太清明的眼,想起什麼:「當初成親時候沈渡還說叫六娘活不過三個月,你瞧瞧,這次出事才得自由就送來了六娘和和離書。」
朱墨傑不懂:「的確還算有點良心,可寫和離書太傷人了,毀六娘名聲。」
「你懂個屁,」朱闊嘿嘿笑幾聲,得意道,「說到底還是咱們六娘聰慧有魅力,把沈渡的心牢牢抓住了。」
朱墨傑:……你關心的重點是不是偏了?
朱顏在房內聽了個大概,本是無措的心慢慢安定,一旁金姨娘邊助她換衣邊絮絮叨叨:
「你都不曉得,你昨日送回來時候渾身滾燙陷入昏迷,你爹急忙和你五哥去請大夫,你爹心急差點摔一跤。」
想到朱闊本就圓潤的身體跌倒在門檻處,朱顏想笑笑不出,自家爹爹好是好,可就是有時候糊裡糊塗的,又沒什麼權勢,將自己女兒送出去替嫁,大抵心裡也不十分樂意。
「我當時太害怕,還是靠著你母親和蔓姝,將你放在浴桶里泡澡,你師傅說這樣可以退燒。」
朱顏是通藥理的,自然明白此法可行:「我師父呢。」
陳瘟竟然來過?
「你爹出門就看到他,他來看過你,替你扎針把脈,確定你無礙,他就走了。」
朱顏:「他沒說什麼?」
金姨娘詫異:「他能說什麼?」想起什麼,「哦,他說過幾天還來看你。」
低不可聞「嗯」一聲,朱顏心不在焉,見此,金姨娘也不多說什麼,替她蓋被子囑咐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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