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長。”刑耀祖打斷他,兩根手指扶正了帽檐,丹鳳眼裡多了一絲平日不見的玩味:“既然您對體育這般熱誠,為什麼不組織一場比賽呢?由您來制定規則,由您來擔任裁判,不是比看電視有意思得多嗎?”
獄長立刻眼睛一亮:“好主意,我以前怎麼沒想到。”
“只要您給的獎勵夠豐厚,我相信會有囚犯們會踴躍參加的,到時候場面一定會很熱鬧,競爭也會很激烈,您只要坐在台上看著他們龍爭虎鬥。”
獄長被他說得心動了,雖然開辦比賽是從未有過的先例,但並非不可行。
“還是你最懂我心,給什麼獎勵好呢?還有比賽的項目和規則,你都得幫我出出主意。”
“沒問題,尊敬的獄長大人。”刑耀祖把手放在胸前,微微地鞠腰。
獄長對他表示效忠的禮儀很受用,但如果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恐怕早已驚得跳了起來。
刑耀祖雖然不是被限制自由的囚犯,但若整天在外面晃蕩必會引起懷疑,所以他打算借著比賽,勘察島上的環境地形,為以後的越獄計劃做第一步準備。
再回到會見室里,是一副非常之詭異的畫面。
仇良的一手捧住杜九的臉,另一隻手撫摸著他的五官,眼睛深深地凝視著他,指尖從飽滿的前額滑落到眉毛,再沿著鼻樑徐徐落到嘴唇,輕輕地摩挲著唇瓣,然後是下巴、喉結、鎖骨……
杜九並非完全喪失意識,只感覺到渾身軟綿綿的,仿佛墜入了雲霧裡,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方。他提不起一絲力氣來,呆滯的望著那雙深邃的眼睛,身體很輕、很輕,輕得幾乎飄了起來。
猶如被勾去了魂魄,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大腦罷工,無法思考。
好像有一根羽毛落到了他的臉上,細膩而柔軟,肌膚被摩挲的感覺,舒服得想讓他眯起眼睛,不知不覺,完全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來,告訴我你的名字。”
低沉的聲音響起,像從耳邊傳來,又像從腦海里傳來,更像從漫無邊際的遠處傳來。
“……”杜九幾乎張口要回答,他動了動嘴,卻把聲音強行咽回肚子裡。
他的潛意識和催眠術相互牴觸,從而產生出幻覺,一直凝視著他的那雙眼眸,射出了凜厲的紅光,貫穿了他整個大腦。杜九慘叫一聲,身體抖得像篩子似的,他想閉上眼睛,可是做不到,痛得腦袋仿佛被劈開了也做不到。
仇良看著杜九在自己面前顫抖喘息,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令人神志不清的藥物加上催眠,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抗得住,失去自我,然後服從指令,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而他最喜歡欣賞的就是這個過程,從抵抗到臣服,從鐵骨錚錚演變成言聽計從,最後,奉他為神明,像狂熱的教徒般匍匐在地上,親吻他的腳祈求憐憫。
五分鐘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