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住手!”杜九攀住了木椅的扶手,指節泛白,剛才那道紅光變成了電鑽,深深淺淺的在他頭顱里攪動著,疼痛萬分,疼得讓他想死!
又大概過了兩三分鐘,仇良才把手覆上他汗涔涔的額頭:“好了,放鬆點,把自己完完全全交付給我。”
杜九仍在頑強的抵抗,指甲繃斷了,面部表情越來越猙獰,腦子裡仿佛有兩個他在激烈的交戰著。一個渴望著得到解脫,另一個則奮力保持自我,杜九張大嘴缺氧似的拼命喘氣,脖子浮現出一條條青筋。
“乖,放棄吧,不要再壓抑著自己了,不要再做無謂的堅持了……”
放棄吧,杜九也對自己這麼說。
為什麼他要承受這種痛苦?他到底在堅持什麼?有什麼是他捨棄不了的?
可是心底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提醒,你什麼都可以放棄,唯獨不能放棄你自己。
因為你沒有親人,沒有信仰,沒有寄望,沒有未來……
因為你除了自己,就什麼也沒有了!
仇良背靠皮椅,單手托住下巴,欣賞著杜九死去活來的醜態,意味幽深地笑了笑。這個男人給了他不小的驚喜,從來沒有人能槓過十五分鐘,杜九卻堅持了快半個小時。
要知道,抵抗的時間越久,痛苦越加深,每上一分鐘和下一分鐘相比,區別是天堂和地獄。
到底是什麼樣的信念在支撐著他?
仇良感到很好奇,更令他好奇的是,如果這個人最終跪在自己腳下,變成溫順乖巧的傀儡,會是什麼模樣?在自己的命令下擺出各種淫靡的姿勢,下賤的哀求自己玩弄他,等到催眠結束以後,再讓他欣賞自己的傾情演出,又會是怎麼樣的一番表情?
實在太有意思了,仇良因為這個想法而感到了久違的興奮。
第十九章:組隊
杜九有了一樣最深刻的體會,原來真正的酷刑,完全和肉體無關。
明明身體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精神卻漸趨崩潰,即使他熬過來了,人也處於一種恍恍惚惚的狀態,連看東西都有重影,可想而知藥物對神經系統的影響有多大。
“真厲害。”仇良戴上眼鏡,拍了兩下手掌:“杜先生,你簡直讓我刮目相看,意志力比起特工還要強。”
杜九整個人就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上衣盡濕面色慘白,他隔很久才發得出聲音:“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