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家寶一碌骨爬起來,杜九在前頭帶路,他在後頭緊跟著,相隔兩步之遙的距離。他好幾次想上去牽杜九的手,又想起那隻手剛剛是怎麼樣拿著樹枝毆打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人,然後再想到,面癱男頭破血流躺在地上的模樣,最後還是放棄了牽手的念頭。
“九爺……你把他給殺了?”
“沒有。”杜九答,他只是把面癱男打成了重度昏迷。
聽到他這麼說,刑家寶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種慶幸的感覺。
約莫在樹林裡步行了一個小時,終於能聽到海浪聲,兩人循著聲音走去,穿過樹林到了盡頭是山崖。探射燈照不到這裡,只有月亮靜靜掛在夜幕上,風浪有點急,遠處的海面一片漆黑。
杜九走到山崖邊緣,往下望,目測出從他所站的位置到崖底,大概有三米左右的高。他找來石塊,沿著崖邊在不同的位置往下丟,查探哪一處的礁石比較少。最後,他選定了一個最適合跳海位置。
因為不知道具體的時間,杜九判斷還是上半夜,他往有雜草遮擋的地方坐下來,對刑家寶招了招手。刑家寶立刻搖著尾巴撲上去,直接撲到了杜九懷裡,扭動屁股磨蹭。
杜九低下頭,用指尖戳戳他右邊的面頰問:“疼不疼?”
刑家寶抽一口氣,在迷離的夜色下,望進了他微亮的眼眸里,鬼使神差地答:“不疼。”
回答完他就後悔了,趕緊補救錯過的機會:“哎哎,怎麼又疼起來了,九爺,你親親我唄。”
杜九笑了一聲:“笨蛋。”
刑家寶摟住他的腰扭得像柳絮隨風擺:“九爺,親一下啦,就親一下好不好?”
杜九垂下眼帘,捏住他的下巴:“就一下?”
“嗯,就一下,我保證不會耍賴!”
刑家寶看著杜九的臉越來越近,心臟里像關了只跳蚤似的蹦個不停,他本以為杜九會親受傷的面頰,結果是親在了雙唇上。毫不誇張的形容,刑家寶腦袋裡“轟”的一聲,炸開了。
杜九撬開了他的牙關,舌頭長驅直入,在他的口腔里肆意翻攪舔弄,霸道卻不粗暴地攻城掠地。刑家寶緩緩地閉上眼睛,身體軟了下來,勾住杜九的脖子回吻。
草叢崖邊,風高月黑,兩人唇舌交纏,空氣被濕漉漉吸乾的感覺很美妙。
嘴唇分開時,還相互粘著一絲唾液,刑家寶呼吸不穩地問:“我們就在這裡呆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