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英直到那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倒地,才像是解除了什麼定身咒。
她看向林謙,林謙皺著眉,疑惑地也看著她:「剛才你怎麼了?」
走在前列的隊伍士兵,同時停住步伐。
「……就好像,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了。」走在前列的第一個士兵開口說道。
那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在甬道陷入漆黑的時候,冷不丁地出現在他們身前。
在他們打開燈光的那一瞬間,他們和對方對視上。
「我們正要開口警告隊伍,但同時發現,我們既開不了口,也沒法控制身體。」士兵說道。
明明還有非常明確的自我意識,卻沒法掌控自己的身體,並且眼睜睜看著自己做出違背自我意識的舉動,這樣的感覺糟糕透頂。
幾個士兵臉色都很蒼白。
許英說道:「我也是,視線接觸的瞬間,就能感覺到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樣。」
「這是你們之前遇到的感染者?」林謙問張鴻飛的隊伍。
「不是他。」其中一個士兵沉著臉搖頭。
林謙吐出一口氣,好極了,解決了一個新來的,大老闆還在不知道哪裡等著他們。
「僅僅是靠視線接觸,就能控制人?能做到這一步?」張鴻飛臉色極難看,他和段奕程聲走到那個白大褂男人的屍體旁邊,詢問程聲道。
程聲俯身把人翻身過來,是他熟悉的面孔,多少算是以前共事的同事。
「這是我們研究院裡的心理學權威專家。」
「他主張意識功能是可以分離的,即分為執行和監督兩個功能,兩個功能彼此聯繫共同作用。」
「而催眠,就相當於弱化了監督意識,強化了執行能力,甚至於,斷開、分離這兩種意識功能的聯繫,達到被催眠者無條件服從催眠者的指令行動的效果。」
程聲以前和對方有過幾次非常愉快的學術交流。
他主張人的大腦潛力開發,贊同對方的觀點,並且認為當大腦的潛力開發達到一定程度後,就足夠做到這一步。
程聲和對方就如何實現執行、監督意識功能分離,曾經提過好幾個假想,只不過沒有條件去實驗證明。
顯然,現在這位似乎實現了他自己的構想。
「所以……他被感染後,還出現了這方面的能力變異?」張鴻飛勉強接駁上博士的邏輯,「但這未免不合邏輯?」
要是想怎麼樣,感染後就能變成什麼樣的能力,天底下不還得亂套?
程聲看了一眼他,說道:「感染只是一個引發導火索。」
他頓了頓,擼起那具屍體上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