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青不想道德綁架,他能理解那些人的顧慮和苦衷,卻很難不感到萬念俱灰。
可就當他幾乎認命,遣散下人閉門待戮時候,居然是楚矜言找上門來了。
居然是這個他從來都覺得虛偽薄情,又同樣身處險境的傢伙,願意為他們一家人抱薪。
這真是……
白山青很隱秘地咬住舌尖,他很討厭欠人情,更討厭這種感覺——多年來自負聰明,卻從來連人心都沒有看清。
楚矜言聳聳肩,不置可否。
「我總有我的所求,」他對白山青說,「但是現在,我是唯一能幫你們的人了。」
白山青:「……」
他知道楚矜言說的是真的,這也是最讓他無力的地方。
白家在朝多年,也算是交遊廣闊,更一直是股肱之臣,連當今聖上都對他的父親和祖父極盡優容尊敬。
可如今一朝出了事,別說指望著聖眷能讓他們一家人全身而退,便是滿朝想找個能為自己說話的摯友都難。
白山青不是沒有想過去求他的老師,可這件事情上,他又實在不願把老師拖下水——滿朝野都知道他們的師徒關係,這在過去是一段佳話,可白家若真的獲罪,章之瑜的立場就十分尷尬了。
他是文臣領袖,對國家戰事本就不是那麼諳熟,若是求情,便很容易被打成同黨,而若不求情,又難免折損清譽,被天下人間指摘明哲保身。
這是一方面,而在很隱秘的角度,白山青不得不對自己承認,他竟然有些害怕。
害怕……就連老師,也會選擇放棄他。
楚矜言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但我也沒你想的那麼大的本事,還能滲透到北疆軍中去——這件事情,是剛剛日落時,老師冒險交託與我的。」
白山青猛地抬起頭。
「師兄,」楚矜言柔和地叫他,「你是老師最驕傲的學生啊。」
「……」
悅欣郡主忽然出手,一巴掌把傲嬌的兒子拍了下去,轉向楚矜言的眼神卻滿懷擔憂。
「北疆地處極北之地,氣候嚴寒,更別提匈奴人的狠辣,你從未去過那裡,身體又不好,這叫我們如何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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