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沒錯,他自是看過各地搜集來的情報,投珠閣在之前發展的幾年,確實看起來是個老實做生意的團伙,也就是最近幾年,也不知是否厚積薄發,才突然之間發展壯大起來。
以至於在不知不覺之中,在他的帝國中產生了這樣一個龐然大物。
相比之下,連鴻青會的威脅都好像沒有那麼大了。
楚矜言咬著牙,攥著胸口,看上去呼吸都有些困難。
「我不過是,拼命想要掙出些救命的法子……您高高在上,自是不知道,我……與母親,這些年是如何活過來的。」
楚既明好像突然被戳到痛腳,差點氣得跳起來。
「你是在怨朕?你母親——你母親這些年如何,還不是她咎由自取的結果!」
怒吼出這句話時,楚既明正好對上楚矜言的眼睛,他忍不住心頭一縮,不知為何竟有些心虛。
他看著那雙眼睛裡某種光亮的東西散了,可心裡卻並不想從前每次那樣感到報復的爽快,他竟然會……有點心疼?
楚矜言垂下眼睛。
「好啊,」他流露出自嘲的笑意,「就算我命賤,可總也放不下,總還是想活下去的。」
楚既明:「……」
今天的楚矜言很反常——他曾以為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兒子」,可似乎自從那次給皇后割血做藥的事情以來,他們相處得並不少,他也早對對方的行為模式有了預判。
而現在,楚矜言又突然脫離了他的預判。
楚既明之所以這麼忌憚楚矜言,無非是他漸漸發現這個被忽略的孩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長成了過於優秀的模樣,他好像總是情緒穩定,總是籌謀全局,哪怕在一時似乎被人打壓了下去,卻又很快會翻盤而起,甚至之前的那一切,都不過是他故意示弱製造的假象。
不知不覺之間,皇帝已經把楚矜言當做了值得警惕「對手」。
可是這一次,他面前的不再是一個強大的對手,而是……
而很荒謬的,像是一個被父親傷透了心的孩子。
楚矜言低著頭,可有水珠掉下來,落在他自己緊繃的手背上。
他的聲音甚至都有點哽咽了。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想讓母親也活下去。」
他不知何時起已經不自稱為「臣」了,皇帝看著那蒼白的手背和上面的眼淚,突然想起來,皇室用來控制暗衛的藥有多烈,不能及時得到解藥時又有多疼。
他的那些沉默寡言,像是工具人一樣的暗衛,都會因為這樣的懲罰而疼得叫出聲來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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