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吸引了不少少女們目光的, 自然是一路隨波而下的楚矜言。
他也是頭回到江南來,從前總在書中聽說江南美景,讀到那些「芳草碧連天, 畫船聽雨眠」的句子, 他還曾努力想像過,詩人畫家皆讚不絕口的江南, 究竟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如今,總算是置身其中了。
「如何?」
身後響起溫南安的聲音, 沉穩的中年人衣著樸素, 可仍難掩一身風流氣度:「這江南, 沒讓你失望吧?」
楚矜言笑道:「果真如詩如畫一般。」
此時,距離他們離開京城,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一路上走得並不容易, 皇帝顯然是鐵了心要找到他,走到哪個關口都能見到嚴格盤查的官兵。甚至有些時候,楚矜言自己的手下會半夜來報,又在哪裡處理了大內派出的的秘密探子。
好在, 這一次,皇帝是不可能用發布海捕文書的方式來尋人了。
楚矜言很清楚,自己現在剛好是在各方勢力中取了個巧, 皇上忌憚虎視眈眈的其他人,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安危不顧,可同時, 恨不得自己從此消失的其他人也不好光明正大下手, 只能在暗中對皇帝派出來尋人的勢力進行阻撓。
也多虧了這些互相牽制了力量, 他和溫南安一路上才能走得這麼穩妥,順順利利地到了揚州。
「江南真是富庶, 」他身邊的溫南安仍在感慨,「我的家鄉就在這裡,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總是很難在其他地方的人們臉上看到這樣安寧的神情。」
確實,普天之下尊貴之地無非王都,可溫南安流連於兩國王都之間,所見卻大多只是骯髒黑暗,在那種地方,連普通官員尚且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更何況天子腳下的庶民呢?
就更不必說塞北邊城、兩國交界的城鎮,戰火在每個人臉上烙印下了深刻的苦難,陳國最南邊的土地同樣不適於生存,那裡的酷熱不亞於北疆嚴寒,也是陳國慣常流放之所。
只有凌河兩岸這樣先天毓秀之地,才在兩國交戰的背景下仍能獨樂一方了。
楚矜言微微點頭附和溫南安,心情卻一點都放鬆不下來。
江南洪災不同於京師地動,這是一場範圍龐大、持續時間漫長的巨大災難。
即使是他,也無法說出那樣一條長長的河流,到底是從哪一段開始決堤的,哪裡最先受災,哪裡受災又最嚴重,甚至連災難爆發的具體日期,都無法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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