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遠堂看眼財務報表,點點頭說:「是, 你把這個項目否了,沒做。」頓了頓他表現出疑惑,「怎麼突然說起這個?這事都過去那麼久了。再說我也沒把它拿到辛行去做,你幹嘛突然抓住這事不放?」
喬明軒沒有被他帶跑節奏,去順著解釋為什麼抓住這件事不放。那樣倒把他薛遠堂變成一個被人咬住不放的受害者一樣。
喬明軒兀自又從公文包里拿出另外一份量發製造的財務報表,展示給薛遠堂看:「我沒有同意你立項,你也沒死心,後來就把這個項目推薦到函聚投資那里。為了讓函聚投資接收這個項目,你乾脆把財務數據改得更多,造假了更高的利潤,最終誤導崔巨函真的投資了量發製造。」
薛遠堂看一眼那份財務報表,冷笑一聲:「明軒,你今天是什麼意思?這件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怎麼突然被你搬出來對我興師問罪?」他用眼神上下打量喬明軒,又上下打量鍾晴,那眼神里分明顯示著,我知道你們在錄音,別想從我這套到話。
「你想誘導我說些你想聽的話?你想用這些幹什麼?當成證據舉報我違規操作?」薛遠堂笑得充滿嘲諷,「明軒,我哪有那麼傻。」
鍾晴看他那副假斯文真無賴的樣子,真想衝上去踹他幾腳。
喬明軒給她一個眼神,讓她冷靜。
然後他解開西裝扣子,脫掉西裝外套,倒過來抖一抖,讓薛遠堂知道口袋裡沒有錄音設備。
把西裝外套甩到沙發上,他又站起來,把手伸進褲子口袋,把口袋整個翻出來給薛遠堂看,照樣空空如也,藏不下手機或者錄音筆。
他讓鍾晴也如法照做。
見薛遠堂不以為然,像是依然不信他們。喬明軒笑了笑,搖搖頭:「原來我們之間真的一點信任都沒有。不過這點我也想到了。那麼好,就交給儀器證明吧。」
下一瞬,他從公文包里竟然拿出一個金屬探測儀,把它交給薛遠堂。
薛遠堂匪夷所思地說了句:「神經病!」
他放下探測儀,起身又要走。
喬明軒淡定地給他兩個選擇:「你要麼留下,用探測儀掃一下我們倆,確認我們不會錄音錄像之後,告訴我們,我們想知道的一些事的真相。我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你說過、我們聽過,留不下痕跡,你怕什麼呢?」
「要麼,你現在就走,回頭我會跟你老闆佟總說些你在項目上的運作手法,你領導應該會對你展開內部審計。如果審出什麼東西,重了你得進去;不重的話,雖然不至於進去,但結果也不會好到哪去。畢竟這個圈子的信息都是互通的,以後不僅通惠資本你待不了,圈子裡的其他公司知道你的事跡後也都不會收你。這樣你賺錢的路子基本就斷送掉了。現在,你自己想好走還是不走。」
薛遠堂神色幾變。掙扎糾結一會,他最終拿起了桌上的探測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