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是身為天才的通病,莊牧也是在老友的再三叮囑他照撫自己心腹愛將的份上才決定給花木蘭在考核摺子上的考語一欄寫上優異二字。畢竟是第一個被少年天子選拔入羽林衛的,要是評語寫低了,天子的面子也掛不住。
其實這些莊牧就已經準備停當了,今日不過是走個過場,想親眼見識一下這個已經上了京里話本的少年將軍,以後回京了也好向天子稟報,向同僚吹噓,還可以敲打一下羽林衛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子弟。
乍然一見,只覺無甚出奇之處。等到一柱香之後,莊牧才發現談論話題已經被花木蘭帶跑了十萬八千里,偏偏每個人還都津津有味,不覺疲累。
這個一個從血水裡淌過來的天才型將領。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莊牧在心中下了這樣一個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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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有事無更,忘記請假了,特在此致歉。
第47章
莊牧和魏濤帶著人走了,花木蘭就忙著沐浴更衣,準備今日午時必到的聖旨。順便把今天早上才回來當值的親衛們一個個敲醒,讓他們打起精神灑掃庭除,上街買香案鞭炮。
這也是朝廷給花木蘭這種不入流小官的優待,似花木蘭這種堪堪入秩的末流小官,根本就沒有什麼迎接聖旨的意識,香案鞭炮這些東西都是倉促之間準備不出來的。一旦驟然上門宣旨,接旨的手忙腳亂,宣旨的也會感覺沒有得到天子特使的優待。這樣兩方面上都會無光。
所以不是特別緊急的聖旨給一段時間準備也就成了雙方的默契。
花木蘭突然發現,沒了小主簿的生活簡直是一團糟。
比如說她的官靴,革帶和掛飾放哪了她是完全不知道。如果說以前在烽火台的時候還能仗著地利亂翻一氣,但如今這個宅子是沈雲撥下來給她住的,祝英台給她放哪了就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而且小金庫放哪了也是完全蒙圈,花木蘭只是看著窮而已,其實還是小有身家,至少比漠北城的小軍官不會差到哪去。好歹在邊境待了快三年,馬匪營地都清剿了幾個,手底下人都盆滿缽滿,心甘情願跟著她在邊境駐防,她這個做老大的又怎麼會沒有一點積蓄。只是她一直找不到地花,所以顯得很窮而已。
馬匪營地那許多的狗頭金,花木蘭自然也私留了一部分,找金匠融成了許多金錠,都沒有標識,專門為了送禮用。可如今送禮的人到了,她找不著錢了,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花木蘭現在是明白了,她這把鋒利無比的刀就算再怎麼想出鞘,那也得等祝英台這個鞘點頭了才能展露寒芒。
越來越大的動靜終於弄醒了還在渾水中的祝英台。
「風風火火的……又在找什麼?」剛剛睡醒的祝英台啞著嗓子開了口,從床上支起了半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