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氣, 突然被桌子上一根被封好的針管吸引視線。
針管雖然被封好了,但內部流動的液體顏色透著紅光, 完全聞不到味道, 手指觸碰到包裝邊緣的時候, 精神力卻陡然警惕起來。
「這是什麼。」
一隻穿著白色袖子的手臂從他胳膊下面伸過去,兩指夾住針管, 從林徊手裡拿走。
「別想轉移注意力,最後一口喝完。」
林徊小小的垮下臉。
這麼生動的表情可不常有,黎述甚至想把孟延西的相機拿過來記錄一下。
林徊磨了磨牙齒,仰頭一口喝完,朝著黎述張了張嘴巴。
鑑於林徊曾經走過嘴角藏藥的惡劣行徑,黎述把他轉個面,對著燈光捏住嘴巴。
確實都吞下去了。
黎述多看了兩眼,他舌根的標記正在慢慢變淡,說明他的身體強度在慢慢恢復。等到徹底消失的那一天,身體裡的各種舊傷隱患也就消失了,除了麻痹症暫時無解。
明明整個人脫胎換骨,也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黎述戳了戳他的臉:「有這麼苦?」
他皺著眉頭,等臉上的桎梏鬆開,上前擁住了黎述,手放在她的蝴蝶骨的位置,指尖勾住一縷髮絲。
「真的好苦。」
低頭湊近。
苦澀的藥味順著呼吸蔓延到味蕾,他略有進步,可惜不夠大膽,還在進攻階段時察覺到黎述的反擊,立刻繳械投降。
位置倒轉,林徊的後腰抵在桌子上,後撐的手臂胡亂碰倒幾個易碎的杯子。碎片被揮落在地上,黎述踩在玻璃碎片裡邁出一步,將林徊的推倒在桌面上,手按在他的腹部。
「明明是甜的。」
林徊喉嚨發乾:「我不是……」
「我還沒說是你呢。」
「黎述!」
黎述挑開紐扣,手指落在敏感的腰上。他抖了一下,然後被壓下的攫取,搶奪了生存所必須的空氣條件,艱難的從柔軟貼合的縫隙里進行盜竊氧氣。
可這實在是杯水車薪,他死死抓住黎述的衣服,像無意間擱淺的魚,要拼命往有水源的地方逃。
好不容易游進了水裡,宛如重生般大口呼吸,連吐出的水泡都是粉色的。
以為自由了,只不過是養殖的塘主開的玩笑。
左右也是在水塘翻不出花來,拿網兜子一捕撈,就又被她抓在了手裡,玩命撲騰魚尾巴,最多只能濺人一身水渣子,要紅燒要清蒸就由不得自己了。
好在也不是第一次被吃了,林徊在口味上總是能滿足她的。
林徊又躺在了自己專屬的「餐盤」里,歡愉與疲倦在左右互搏,在發出最後一聲低哼後,黎述的精神力從他的身體裡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