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隨意一眼掃過:「王爺送的東西自然是好的。」他轉臉問道:「張二少爺還在偏殿等您呢,您還不過去?」
姜佑哎了一聲,手忙腳亂地把東西塞回盒子裡,抬手招了成月大師上樓。
孫賀年低聲道:「我瞧著太子倒是挺喜歡您的...」他見薛元一個冷冷地眼風打來,忙轉了話風道:「那寧王自己要把閨女送出去,您何不順水推舟應了?手裡還能再攥著一個人情。」
薛元嗤了聲:「腦袋上的兩雙招子是可不是做擺設的,你得提著精神時時瞧著,別整日就巴望著那幾兩孝敬銀子。」他一抬手,後面有人遞來了手巾讓他淨手,他一邊擦一邊道:「柔福若是和親出去,寧王就等於和遼廷那邊搭上了一條線,能夠籠絡遼人,等於多了一個助力。」
孫賀年忙抽了自己一耳光:「您說的是,我眼皮子淺。」他聽完了又咋舌道:「我的乖乖,我看著這寧王對皇上一向恭敬,人也不愛攬權,照您這麼說,他竟然是有所圖謀了?」
薛元把手巾遞了回去:「那不是盞省油的燈。」他忽然又仰唇笑道:「不管是誰想要坐上那把龍椅,不都得靠著咱們東廠,都得倚著我這獨一份的大權,你以為我這些年的經營是白折騰嗎?」他轉頭看著孫賀年:「這些年皇上的身子...寧王生了野心也在情理之中,不過皇位的事兒咱們不參合,現在我只求一個穩字,別出什麼亂子,我拒了寧王也是這個道理。」
孫賀年挑了挑大拇哥:「還是您高明,您如今權傾朝野,誰當皇帝都是一樣的,咱們站干岸就是了。」
薛元看他一眼:「別耍嘴皮子了,快開宴了,咱們上去吧。」
......
「哈哈哈,舞的好,果然技藝過人!」
孝宗兩手搭在膝頭,對著底下兩個翩翩起舞的半大少年放聲大笑,連一臉病色都好了不少。
底下兩個人舞的倒也像模像樣,只是比起正經舞姬還是差了許多,不過自己寶貝閨女彩衣娛親,孝宗當然不吝讚賞。
姜佑臉色帶著半遮面的黃金面具,做完最後一個蹲身動作,輕巧站了起來,朗聲道:「感皇恩。望九重,天上拜堯雲。今朝祝壽,祝壽數,比松椿。斟美酒,至心如對月中人...」
孝宗早就知道是她,不過此時還是故意逗她,裝作不知情地樣子,連連讚嘆道:「這詞兒唱的也好,不知道是樂府里新來的哪位大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