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摩耶精力充沛,拆家能力雖然比不上二哈和撕家,可畢竟種族天賦放在那裡,天天不瘋到精疲力盡絕不會停下休息。
為此,陳肖即使在學業繁重的高三,每天也會抽出一兩個小時帶它出門遛彎,讓它發泄一下過於旺盛的精力,並在鄰居們問起時苦澀地笑著說:「這是為了勞逸結合。」
今天是周末,陳肖帶陳老太太到醫院做體檢,估計要傍晚才能回來。薩摩耶估計是覺得無聊,便跑來撩撥屋子裡除它以外唯一的活物——程澹。
程澹淋了一場雨,現在感冒還沒好利索,沒心情也沒力氣陪楊桃折騰,於是挪了挪身子,把自己縮在籃子最裡邊,也就是靠近窗台的地方。
陳肖特意把貓窩放在床上離窗戶最近的地方,就是為了讓它多曬太陽。
見程澹不理自己,楊桃歪了歪腦袋,抬起兩條前爪搭在床上,吐著舌頭又湊了過去,拿頭頂了程澹兩下。
陪我玩!陪我玩!
大概是這麼個心理活動。
程澹不耐煩地躲避著,實在躲不過了就一尾巴抽在楊桃臉上,想藉此將它趕開。
沒想到楊桃會錯意了,還以為程澹是在跟自己玩,興奮地追逐著程澹的尾巴尖蹭來蹭去。尾巴沒蹭到幾次,倒是把床單給蹭得一團亂,連帶著爪子上的灰塵也抹了上去,等晚上陳肖回來估計又會被一頓好打。
程澹煩不勝煩,氣惱地坐起身,一爪子呼到楊桃巴巴湊上前的狗頭上,把它的臉抽得偏到一邊。
「咪!」
程澹齜出一口小奶牙,抬起粉嫩的爪子做抵擋狀,剛剛長成的指甲掛著一撮狗毛,在半空閃爍著寒光。
楊桃翹起的嘴角委屈地壓下,耳朵軟趴趴垂在兩側,喉嚨里發出弱弱的咕噥聲。
這傢伙也就塊頭大,性格慫得很。
收拾完楊桃,程澹尾巴一甩,想趴下繼續睡。然而轉身的瞬間,他看到了對面小院大門前推著自行車站定的人。
那是一個身形清瘦的少年,十六七歲的模樣,理著清爽的短髮,相貌俊秀,氣質溫潤而又儒雅,生生把土氣的藍白底色校服穿出了古典感。
好像察覺了程澹的目光,少年握著車把回頭看來,隱在陰涼處的面容暴.露在陽光下,清晰地映入程澹眼中。
恍惚間,時光逆流回千載之前,回到程澹與張玉涼初遇的那一刻。
少年踏著滿地落紅向他走來。
也是這個年紀,也是這樣的季節,甚至連心頭的鼓動都如出一轍。
程澹的心躁動著向他傳遞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在這個時空要陪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