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張玉涼蹙起眉頭,將木梳換到左手,右手則按上他的腕脈,一縷靈識隨之注入他體內,「你怎會受了風寒?」
「時節變化,不慎著涼,無礙。」安撫地拍拍張玉涼的手,程澹驀然驚覺他的體溫竟比自己更冷,「你的手……」
「受了點傷,不必放在心上,我先為你祛除病氣。」
張玉涼抽回手,並起雙指,神力凝於指尖,化為數道流光沒入程澹體內,眨眼間融入他全身的經絡血肉,驅散蟄伏其間的晦暗病氣。
還未反應過來,程澹便覺一股陰寒之氣匯聚至右手腕處,一種仿佛血液都被凍結的寒意隨即席捲而來。
張玉涼見狀,趁勢劃開他的腕脈,青黑色瘀血緩緩溢出滴落。待瘀血流盡,他探指虛撫過傷口,以神力令其癒合。
程澹輕吐一口氣,發覺糾纏自己多日的虛弱感隨著裹挾病氣的瘀血流出體外而迅速消退,習慣性向張玉涼道了聲謝。
道完謝,他不等張玉涼說話,又問:「此次回聖殿發生何事?以你的修為,有誰能傷得了你?」
「小事而已,無須掛懷。」
張玉涼明顯不想多說,正要扯開話題,卻見程澹眯眼盯著自己,看上去不太高興。
程澹性格一向隨和,除了偶爾揶揄調侃他之外,鮮少有什麼激烈的情緒波動,今天是第一次對他明確表露出自己的不悅。
「……知道了,我告訴你便是。」張玉涼毫無遲疑地妥協了。
……
張玉涼趕回聖殿時,從前金碧輝煌的聖殿已經只剩下幾根柱子了。
原本封鎖於殿內的大道之力傾瀉,致使虛空中日月星辰秩序混亂,時空扭曲,幾成毀天滅地之勢。
但在聖殿之前,風冽與闕天音聯手施法封閉空間,將暴動的大道之力強行扼制於此,沒有一絲一毫泄露出去。若非如此,三界都會被這股力量肆虐成煉獄之景,妖族隱居地也會被夷為平地。
然而風冽與闕天音也將近極限了。
風冽雖貴為龍神,掌管時間之道,可為了玉清白,他幾乎毀掉自己一身根基,實力大降不說,就連自己守護的時間道也難以掌控,不得不請張玉涼相助,將時間大道的力量封印於聖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