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雙眼已哭的紅腫,連連拭淚:「咱們還能怎麼辦?楚姜和監司那邊都不肯幫咱們,你又馬上到了任期,沈家那小賤人分明知道些什麼,卻不肯說實話!難道淇兒就這麼白死了?」又怨憤地捶打丈夫:「我早說那小賤人是個災星,與咱們家犯克,你偏生不信,這下好了!若是當初不定這門親,淇兒還不一定能被她剋死!」
楚淇是兩人最小的兒子,自幼就極受疼愛的。楚大人想到幼子慘死,亦是紅了眼眶,長嘆一聲:「這也沒有別的法子,如今唯一的突破口就在沈大娘子身上,她執意不說,咱們也不能撬開她的嘴。若再查下去,就怕連累到老大老二他們,他們如今也已經有功名在身吶。」
楚大人說完又長嘆了聲,掩淚出了屋。
楚夫人已是狀若瘋癲,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她雙手緊握成拳,雙目赤紅地在屋裡轉了幾圈,口中神經質地喃喃念叨:「都怪那小賤人,都怪那小賤人。」突然吩咐自己的貼身嬤嬤:「你去我娘家,把家裡的好手借調十幾個過來,都不肯幫我,那我就親自審問!」
她娘家是武將人家,養了不少身手不錯的死士。
嬤嬤不敢多問,依照她的吩咐快步出去了。
......
沈語遲自打被裴青臨搜出那枚私印以後,心就慌的跟擂鼓一樣,哪怕他把私印還給她了她也不能安生。老實說她真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要命喪於此了。
她盯著那枚私印瞧了許久,勉強定住了神,重新把私印貼身藏好。
——不管裴青臨怎麼想,她還是按照原定計劃行事。私藏私印這事她做的的確不夠妥當,只要她妥善處置了這枚私印,裴青臨總不可能還抓著這事不放吧?
永寧郡主為了方便遊船,還在海邊不遠處修了所宅院,長義郡王寵她,就是小小的一處別院也修的富麗堂皇。可惜沈語遲沒什麼欣賞的心思,心事重重地跟著王府的管事進了一處花廳,卻沒見永寧郡主。
沈語遲難免問了句:「郡主呢?
那管事娘子帶了三分驕矜,似乎有意拿喬:「勞娘子等等,我們家郡主在招待貴客。那海船早上也不好開,得等晌午才方便出海。」
這就是糊弄鬼了,沈語遲都能看見珠簾後面晃動的人影,更何況誰家待客也沒有請了客人來還不出面相見的道理。
她乾脆順著這管事娘子的話,直接起了身:「既然郡主有貴客招待,那就是我來的不湊巧了,我先回去,等郡主什麼時候有空再來。」
管事娘子面上一急,要說永寧郡主也算是個實心眼的姑娘,聽沈語遲要走,一把掀開珠簾跑了出來:「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