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臨手裡還握著把檀香扇,大概方才還在乘涼。他用扇面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大娘子既然想求婚,總得拿出些誠意來。」
沈語遲怔了下,隨即一臉恍然,她在身上亂摸了幾把,從小荷包里摸出五百兩銀票來:「這誠意,夠不?」
裴青臨:「...」
她又補了句:「我家裡還有些銀子,到時候全給你當聘禮。」
裴青臨給她氣笑,扇子抵著她的下頷:「大娘子少給我裝傻充愣,你見誰追求人是直接砸銀子的?我難道會缺這幾兩銀子?」他一挑眉:「憑大娘子這般態度,就怕你一輩子打光棍。」
「你咋這麼損呢...」沈語遲被他咒了一句,神色鬱郁,不過她天生沒有浪漫細胞 :「你是讓我追你?」她十分苦惱地道:「好難哦。」
裴青臨手上加了幾分力道,眯著眼睛威脅:「你敢半道放棄試試?」
沈語遲不禁又想到了上輩子的親哥,他那時候還老哭天抹淚地吐槽女朋友太作,她當時還不明白什麼作法能把一大老爺們逼成這樣——見識了裴青臨之後,她深深地想向她哥道個歉。
她苦著臉道:「那我回去想想。」
裴青臨顯然心情極好,上手捏了捏她的臉:「回去好好想。」
沈語遲興沖沖地來,幽幽怨怨地去。
裴青臨派了護衛送她回去,直到連背影都看不見了,他這才慢慢收回目光,兩邊唇角向上揚起,宛若冬雪初融,眉目間儘是融融暖意。
沈語遲這兩天除了收拾東西準備啟程返京,然後就是琢磨怎麼追求人了,好容易挨到動身那天,裴青臨笑悠悠地問她:「想好怎麼讓我答應你的提親了嗎?」
沈語遲清了清嗓子:「先生,我最近一直頭疼,你知不知道為什麼?」
裴青臨:「...哦?」
沈語遲接上背熟的土味情話,聲情並茂地道:「因為我想你想的頭疼啊!」
裴青臨:「...哦。」
一旁的車夫都忍不住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沈語遲見他反應平平,不覺有些失望,還想再來一波土味情話,裴青臨當即開了車門,及時打斷她的發揮:「上馬車再說。」
沈語遲跳上馬車這才想起正事:「太子什麼時候能抵達登州?你確定不和他一道走了?」
裴青臨似笑非笑地斜了她一眼:「你倒是對太子上心得很。」他沉吟道:「根據腳程測算,太子大約還有三四日才能到登州,不知他打算何時動身返京。」他把玩著果盤裡的佛手柑:「他自有護衛護送接駕,我的任務已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