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說:「據說打了一個叫方離的,和阮輕暮很要好,然後阮輕暮就炸了,拿個籃球,一下子扣到劉鈞臉上了!」
「臥槽這麼剛??」
「是啊!說是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
一群男生愣了愣,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
那是男生嘎嘎地笑:「話說阮輕暮提起拳頭來就照著眼眶際眉梢只一拳,打得劉鈞眼稜縫裂,烏珠迸出,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
男生們終於反應過來,飛撲上去,把那個背課文的男生壓在下面一頓捶:「你賤不賤啊,誰要聽你背魯智深拳打鎮關西,說正事!」
那男生被壓得嗷嗷叫:「好好,我說。反正阮輕暮一籃球砸過去,把劉鈞鼻子砸出血了,千真萬確嘛。」
「然後呢?快說,還要去食堂搶菜呢!」
「劉鈞吃了大虧,那能忍嗎?正撲上去要打阮輕暮,不知道怎麼回事,1班的兩位大佬忽然就出手了,一人一個,按著劉鈞和李智勇打。」
圍觀的男生們實在挨不住餓,一邊扭頭看那邊操場,一邊往食堂跑:「1班的人瘋啦?圖啥?」
「就是,本班事本班畢,干他們什麼事?」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劉鈞他們先動手,阮輕暮還擊,然後秦淵他們插手,所以都有錯,兩個班的體育老師氣得半死,就都罰跑了唄。」
「鬼扯,阮輕暮哪裡被罰了,他不好好的坐著麼?」
有人翻了個白眼:「所以說阮輕暮才最雞賊啊。他拄著拐杖呢,是傷病號,老師只能罰他寫檢討。」
一群男生全都驚嘆起來:「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
「牛批,這是漩渦中心巋然不動的男人啊。」
……
此時此刻,一手攪動了兩個班風雲的男人正坐在樹下,無聊地看著膝蓋上的作業本。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一千字檢查,下午上課前交。
方離抱著幾瓶冰汽水,從校門外的小賣部回來,跑到了樹蔭下。
他伸手遞了一瓶給阮輕暮,又把剩下的小心地放在了陰涼的地上。
阮輕暮捅了捅他:「喂,檢查包給你了,幫我寫一千字。」
方離趕緊接過作業本,低著頭吭哧吭哧地,開始憋檢查。
阮輕暮抬起頭,往操場那邊看了看。
四個罰跑的稀稀落落分布在跑道上,秦淵和傅松華緊挨著,不緊不慢地勻速跑著,身影變成了小小的兩個點。
繞了一圈,兩個人終於跑了回來,在香樟樹近處,彎著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