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陽光晃花了那麼一瞬,下一刻,腹部一下劇痛,秦淵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這個人說他會陰人,是真的。
驚怒剛剛升起,對面的阮輕暮的腳已經到了。
這一下,秦淵沒有再站著不動,幾乎是同一時刻,他的身子靈活地閃轉幾寸,避開了那一記橫掃。
他右手五指握起來,中指關節微微凸起,閃過阮輕暮一腳的同時,右拳已經敲上了他的肋下。
這一下又快又疾,動作隱蔽,正敲在阮輕暮的半邊胸肋上,直敲得他嘴巴一咧,倒吸一口涼氣,踉蹌退了一步。
寂靜而空曠的操場上,綠色濃蔭下,兩道藍白校服的影子纏鬥在一起,陽光在他們周身舞動,無比炫目。
……
考試時間已經快要結束了,考場裡的學生們大多已經寫完了作文,開始慢慢騷動起來。
有擠眉弄眼傳小抄的,有百無聊賴四處亂看的,也有閒著沒事往窗戶外看的。
忽然,9班靠窗坐著的一個男生就小聲「啊」了一聲。
監考老師立刻警惕地看他:「幹什麼你,喧譁啥?」
男生一縮脖子:「下面有人打架!」
這一下,窗戶邊的一溜學生都紛紛往外探頭,唐田田眯著眼睛一看,忽然嚇了一跳。
雖然隔得有點遠,打架的兩個男生身上都穿著一模一樣的校服,可是唐田田還是認了出來。
一個是提前交卷出去的阮輕暮,還有一個……是1班的秦淵??
兩個人打著打著,還打到地上去了,這什麼深仇大恨啊?明明前一陣還那麼要好地一起出黑板報呢!
唐田田急了,看了看做完的卷子,咬咬牙,直接就跑向講台:「老師,我交卷。」
方離和白競也都靠著窗坐著,兩個人不約而同一起站起來:「老師,我也交卷子!」
巨大的香樟樹下,兩個摔倒的人掙扎著,雙雙從地上躍起。
阮輕暮身子還在踉蹌,秦淵已經轉身閃到了他身後,胳膊急速一伸,巧妙地卡住了他的脖頸,再一用力:「服不服?」
阮輕暮低頭看向扼住自己脖子的胳膊,那上面小塊的肌肉微微隆起,帶著細細的汗珠,閃閃發著亮,映著陽光,刺眼得很。
他不說話,秦淵卻沒放鬆警惕,反而往後面一帶,逼著他驀然後仰。
剛剛的纏鬥中,他已經被這人的各種陰招整了好幾次,不僅小腿被踢了一腳,一隻手的大拇指也被野蠻地扳得生疼,簡直防不勝防、壞到極點。
阮輕暮被他帶得一個趔趄,呼吸就是一窒,心裡大恨。
上輩子有一次,兩個人的兵器都在硬碰硬中磕得脫手而出,被迫這麼貼身打過一次。
這人力道比他大上幾分,幾番糾纏下來,他就吃了大虧,被這人直接壓在身下,差點擒了去,現在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