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漲紅,手肘一抬,就往身後的秦淵小肚子上重重一搗。可是秦淵早防著他,小腹往後一縮,把這一下完美地避了過去。
可是肚子一縮,下盤就有點不穩。
阮輕暮脖子被扼,薄薄眼皮往下一瞥,已經看到了秦淵的腳。
他狠狠抬起腳,立刻踩在了秦淵的左腳上。這一下毫不客氣,秦淵疼得一皺眉,穩穩的身體終於一歪。
只這一瞬,阮輕暮皓白手腕急抬,扣住他脈門,反手擒拿,腳下順勢一掃,兩個人再度翻滾著倒地。
阮輕暮從上面壓著秦淵,雙腿死死卡住他的膝關節,手肘一模一樣地壓住了他的咽喉。
他冷笑著,眉毛一挑:「那你呢,你服不服?」
秦淵躺在地上,激烈地喘著氣,眼睛迎著身上的男孩,不說話。
阮輕暮伏低了點,秦淵忽然用力一震肩膀,差點就從他手下脫困,阮輕暮趕緊用力薅住他肩頭往下一按:「別動啊。」
拉扯中,秦淵的肩頭衣領被扯下幾寸,鎖骨下的肌膚露了出來。
阮輕暮目光向下,忽然就看到了那處小小的紅色。
他微微怔住,一滴晶瑩汗水從眉梢滑過臉龐,流到下巴,落了下來,正落在那處紅色胎記上。
秦淵顫了一下,像是被燙了似的。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那處,呼吸忽然粗重了。
九月的樹間,蟬鳴不如八月那麼悽厲了,帶著點有氣無力,又帶著點知道命運將至的悲傷。
陽光稀疏,依舊耀眼。
阮輕暮慢慢鬆開了手,他伸出手指,像是要向那點落著汗水的紅色點去,秦淵身體僵硬,沒有因為他放手而動彈,卻死死盯住他的指尖。
驕陽似火,烤在阮輕暮的背上,也烤著秦淵冷漠的臉,冰雪依舊。
阮輕暮忽然笑了,聲音帶了點誘惑:「喂,你認個輸。認輸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麼遲到。」
「好,我輸了。」秦淵立刻開口。
阮輕暮怔住了,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
也就是隨口說說,這個絕不認輸的傢伙,竟然這麼爽快?都不像他了啊!
……
「班長,我來幫你!」傅松華高亢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阮哥,別衝動啊!」白競悽厲的叫聲混在裡面。
兩個人赫然轉頭,一起驚愕地望向教學樓。
好幾個人涌成一堆,往這邊狂跑,隨著一聲清脆的考場鈴聲,更多的人衝出了教室,別的班也有人開始往這邊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