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悠道:「再說了, 全校人都聽得見那是一個女生在誘供嘛。」
秦淵冷冷地看著他,不說話。
阮輕暮看著秦淵那冷峭的眉眼, 嘆了口氣, 終於嘟囔了一句:「放心吧,我準備充分, 手腳乾淨得很。」
不說這句還好,一說出口,秦淵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是啊, 就連撬開校廣播站的鎖,都準備了新鎖掛上,以免擔上損壞公物的罪名。」秦淵點點頭,「你倒是說說,怎麼套出林樺的話來的?」
阮輕暮偷眼看了看他的臉色:「我說了,你不准罵人,也不准生氣。」
秦淵看著他,面無表情:「先說來聽聽。」
阮輕暮被他看得心裡微微發虛,小聲說:「我敲了他悶棍,綁在樹上,威脅加誘騙錄的音……」
秦淵的眼睛猛然睜大,又急又怒:「你說什麼?現在林樺在哪兒?」
阮輕暮連忙擺手:「沒真的怎麼他,拿的是細玻璃繩,也沒打死結,很快就能自己掙脫的……」
話還沒說完,秦淵手邊的手機就響了。
秦淵飛快按下免提,只聽見傅松華小聲的聲音傳來,像是在什麼無人的地方:「班長,跟你說個事。我剛剛把老師引到後牆邊了,結果迎面撞上了林樺!」
秦淵眉心一跳:「然後呢?」
「我真沒認出來他,以為是小偷,一腳把他踹趴下了。結果你猜怎麼著?他爬起來也顧不得找我麻煩,拉著老師哭訴呢,說被人毆打綁架,還拿刀威脅,才說了那些話……」
秦淵又聽他說了幾句,才掛上電話,扭過頭,一雙鳳目平靜地望著阮輕暮。
「你厲害了啊,還拿刀?」
阮輕暮一縮頭,訕訕地說:「拿的是刀背,當然不會用刀鋒了,萬一那蠢貨一哆嗦,破皮流血就問題大了嘛。」
「哦,你也怕問題大?我還以為你膽子大到真會殺人呢。」
為什麼就不能和他商量一下?為什麼天天和他同吃同睡,卻私下做了這麼多事,一絲兒風聲也不透露出來?
他到底知不知道,萬一做得過火,再挨上更嚴重的處分,將來大學招生投檔,都說不定會受影響?!
阮輕暮瞪著他,終於有點惱了:「是啊是啊,我爸就是殺人犯,我有遺傳,很奇怪麼?」
秦淵一向清冷淡漠的臉上,終於浮現出怒意:「你瘋了,胡說什麼?」
阮輕暮耷拉下眼皮,面無表情:「秦少俠,你審犯人呀?」
他冷著臉,不等秦淵說話,又補充一句:「我再說一遍——這事本來就和你無關。他要害的人是我。」
秦淵看著他,眼中有抹失望:「無關?所以在你心裡,是我根本不值得商量,還是覺得你的事,我不應該管?」
阮輕暮焦躁地站起身:「行了,我回樓上,這兒本來就不是我的寢室,再見,就當我今晚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