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嗎?」他眼神飄忽,慌亂得像一隻草叢裡被驚動的兔子,「方離他……可是無論怎樣,他都是我們的好朋友,對吧!」
秦淵深深地看著他:「是啊。」
阮輕暮好像大大地鬆了口氣:那就好,秦淵不介意!
想了想,他又忍不住焦躁:「可是,龔醫生發這個照片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現在是晚自習時間,方離在那兒?!」
秦淵皺著眉:「他今晚不在教室嗎?」
阮輕暮臉色有點難看。
他當然知道方離最近常常缺席晚自習,老簡已經找他談過幾次話,可是方離總是默默聽著,轉身又不見了,誰也沒有辦法。
他還以為方離只是偷偷去舞蹈室散心了,也不方便總是勸說。可卻沒想到,現在竟然發展到偷跑出了校園!
而且還是去那種地方。
一想到那個詞語,他的心就顫顫的,不知道為什麼,不敢細想。
秦淵望著他坐立不安的樣子,忽然開口:「你怎麼了?」
阮輕暮張口結舌:「啊?沒怎麼呀!」
秦淵靜靜地望著他,似乎極輕地嘆了一口氣,低得聽不見。
他站起身:「走吧,回寢室,快熄燈了。」
兩個人收拾書包出了門,外面的雨點越發得大,兩個人都沒帶傘,一起拔腿飛奔,衝進了雨簾。
快要跑到宿舍樓前,阮輕暮忽然在雨聲中小聲叫:「對了,龔醫生!」
秦淵淡淡地問:「怎麼了?」
「他、他為什麼會在那兒?」阮輕暮這才後知後覺,驚叫出聲。
秦淵無言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種奇怪的神情。
「有什麼問題嗎?下班的私人時間。」他聲音平靜。
阮輕暮有點兒狼狽:「那、那是當然。只是……」
他腦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天監考時,身邊的這位冷血校醫手機上的那張小黃圖,就是男人的啊!
「只是什麼?」秦淵問。
阮輕暮苦惱地撓撓頭,這個可怎麼說啊?難道要在背後說校醫同志可能是個同志?
他小聲說:「也就是說,他在同志酒吧里,拍到了方離,有點擔心,所以才向你求證,是吧?」
「顯然是這樣。」
阮輕暮偷眼看了看秦淵那冷峻的側臉,有點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