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沒有立刻說話,只把下巴輕輕放在他肩窩,好半天,才輕聲地說:「沒有,你一點也不傻逼。你是我見過的、對朋友最好的人。」
好得叫人嫉妒,叫人吃醋,可是也會在心裡,為這個人滿滿地驕傲起來。
阮輕暮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也輕輕笑了:「嗯,傻逼就傻逼吧。自己選的路,刀山火海也要走完。」
秦淵的聲音在他耳邊,有點悶悶的:「可是接下來這些天,你都得和他一起學跳舞吧?下晚自習後練習的話,回來會不會很晚?」
阮輕暮苦惱地說:「不知道啊,還沒商量呢。」
秦淵默默地站著,終於慢慢地鬆開了他。
明亮安靜的燈光下,他看了阮輕暮很久,才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也可以參加。」
阮輕暮茫然地睜著眼:「……」
他幻聽了嗎?
高二最酷的學霸、全校最正經的優等生、校服永遠穿得端正整潔、領扣袖扣永遠扣得嚴絲合縫的校草同學,他在說什麼胡話?
秦淵潔白如玉的臉上,沒有什麼掙扎和糾結,格外平靜:「不就是支持方離嗎?穿裙子,化女孩子的妝,我也可以的。」
阮輕暮呆若木雞。
然後就眼睜睜地看著秦淵拿起手機,在全年級的大群里,一字字地打下了一句話。
……
還差幾分鐘就要關燈了,高二的學生們上床的上床,聊天的聊天,白競他們寢室的幾個人正激動地圍著方離:「你和阮哥,真的一起跳舞?」
方離臉色依舊有點蒼白,可是眼神卻比這些天多了一點生機:「嗯,我們想、想試試……」
白競一拍大腿,熱情地使勁點頭:「到時候炸翻全場!打算跳什麼啊?街舞是嗎?」
方離低聲說:「阮哥說隨便我,跳什麼他都奉陪。」
想了想,他終於咬咬牙:「我們、我們想穿女裝。」
寢室里一下安靜了,幾個男生嘴巴張得老大。
都知道方離特別忌諱那件事,全班人也都小心翼翼不在他面前提這個,可、可是這次要主動在大庭廣眾之下?
好半晌,一個男生才結結巴巴地問:「阮哥、阮哥也穿?」
「嗯……可是你們先保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