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扉眯著眼睛,嘴巴嘟著,她想了老半天,才湊在何雪言腦袋邊吐心底話,說的也挺在理:「你以為我那麼多年小三都白當了?橫豎難道我不知道,你要是真有什麼,臉上早就掛不住,你又不是藏著的人。」
何雪言挺驚訝,她倒把這個事兒給忘了,顏扉不是那種普通丫頭。
顏扉毛茸茸的腦袋貓兒一樣蹭在她肩膀邊,特別三觀不正咬她耳朵:「只要你說你喜歡我,我幹嘛在乎她。就算你倆舊情復燃上了床,我看的開。有的人能離開你一次就能離開你第二次。大不了我等著,你看玉姐不是也信誓旦旦去結婚生娃,到最後怎麼樣,還不是離婚巴巴來找我,我還不樂意了。」頓了頓,於公於私咒道:「反正看你倆也不像百年好合的命格。」
早知顏扉不是什么正經人,誰知到當三兒還當出一大籮筐經驗。何雪言萬年活在純淨水裡的人,只有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小狐狸精,顏扉挑著精緻的眉頭撇嘴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聲音故意放大點道:「要是有那花好月圓的命,早攜手天涯了,還能輪到埋七八年被我砂里翻出來撿漏。別人不稀罕沒事兒,我慧眼識珠。」
何雪言大開眼界,被這死丫頭的三觀再刷新一回,顏扉完全生冷不禁。白霖羽開著車不吭聲,只是在後視鏡里淡淡看了何雪言一眼,何雪言生怕鬧大了這廝正開車,只好把顏扉摟懷裡按住了道:「顏顏,不准胡說八道,你不是要休息嗎,靠著睡一會兒。」
她攔著,顏扉也不跟她計較,安安寧寧抱抱枕一樣抱住她,淡淡道:「其實……我也就說說,你真要走,憑我人窮志短,也攔不住何麗萍她女兒只能自己傷心。」然後再小聲一點:「我快被氣死了,但鑑於我不能放棄愛馬仕,也不能放棄你,所以都忍了。跟你天天在一起五六年,我願意相信你肯定不會背著我幹嘛。」
瞧這丫頭忍著委屈的勁頭,何雪言嘴角勾著給笑了,覺得她橫看豎看都可愛,捏著她的小鼻子哄她道:「不准生氣,大早上一句話騙了我二十萬,你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顏扉特不要臉,撲騰在她懷裡道:「何老師,你高見。我落不到你,我好歹也落著點實惠。免得瞎忙活半天,被人放鴿子多虧。」
「再胡說八道,打你的嘴。」何雪言皺了眉頭,伸手拍她的臉。
顏扉哼一聲,埋頭在她肩膀,懶得管了,昨晚照顧病人倦的太厲害閉上眼睛打瞌睡。
白霖羽開著車,一直很穩,顏扉再怎麼煽風點火反正她也不吭聲。一來是修養極好,二來似乎不以為然。時不時後視鏡里看一眼何雪言,心裡便踏實了一般。
何雪言夾在中間頗不自在,但有顏扉在懷裡靠著,心老實起來,瞧著那小丫頭細瓷般的白皮膚,淡棕色的長睫毛,混血兒一樣的長相,本來還挺心疼那愛馬仕的錢,這會兒倒是後悔問她姐要錢少了,那幾幅畫應該多要點錢,給顏扉買一堆包,她樂意背啥顏色背啥顏色,周一到周日不重樣。
一路到醫院竟然沒堵車,三人提著東西上樓,電梯裡擠的七葷八素,顏扉壞心眼非得站中間隔開那倆有舊情的,說話全挑帶刺的,時不時就戳人道:「何老師,老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你知道為什麼嗎?」
何雪言裝充耳不聞,也沒嘴給顏扉講關於她跟白霖羽的誤會,這筆帳根本理不清。
「不知道。」何雪言只有把話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