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著那些路,每走一步都要四下看看,村民有些已經搬走,倒是不少漢民老闆租著房子做點生意。她拿著照片四處打探,等問到第三家商鋪,老闆說眼熟見過,前幾天吧,前幾天買了一些東西,人走沒走就不清楚了。
何雪言來過。
只這一個線索,她心中石頭落地,又鼓舞起來,她不知道何雪言為什麼要來,只知道她來了,便是來了,她就很高興。
無怪顏扉的沮喪,那丫頭知道何雪言來了,還是決定認輸了。
她迫不及待往前走兩步,繼續打聽,這山寨總共就那麼大,她一直問下去總會問出些蛛絲馬跡,可把臨街的賓館快問完了,沒人知道何雪言。
她尋了一圈,又開始惶恐她是否已經離開,拿手機給何雪言打電話,手機關機。
想了半天,餓的還有些胃疼,還是想去旁邊小店買了點麵包就著礦泉水,隨意吃了幾口,再往前走,有人提醒:「後寨路不好,也沒有完全對外開放。」
那小路熟悉,她感謝了旅店老闆善意的提醒,回憶起一幕幕往事,怪怨自己愚蠢,以何雪言怕生人的性子,已經旅遊化的前寨子她怕是待不住的。那所小學就在後面,她得循著記憶去找。
小路蜿蜒,她往後爬著山,旅人已經很少了,再往後走一個山頭便只剩她一個走在那邱林中間。這路她曾經走過,再走一遍,心情竟然是那樣不同。
後寨不像前面的樓宇集中,房子大多散落山澗,聯繫不緊密,因為這樣也無法開發,白霖羽有點自私的想,幸好還沒有開發。在她為數不多的關於山區的記憶里,這裡當然是最美的。
她走在路上,聽見那學校叮叮噹噹的鈴鐺聲,算算時日,臨近學生放寒假,她心念一動,怪怨何雪言太傻,忍了疲憊不堪,加快腳步往那山頂的學校走過去。
院落是新修的,小學還十分漂亮。她聽見有小孩在念書,走過去看看,教室里還有空調,一切都和當初不一樣,只是學生很少,不過五六個人。她眼眸去看,卻見台上是個五六十歲的男子,那男子她認識,還是很久以前在這裡代課的王老師。
她正要敲門進去,問問他是否見過何雪言。
「霖羽?」
她聽見一個聲音喊她。
回了頭,便瞧見從山路那邊走過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