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扉有一瞬間心裡的刺軋的很深,她是真的有點疼了,嘴角一絲苦笑,這場面太尷尬。白霖羽沒有冒犯她,叫白霖羽去找何雪言的,不是自己嗎?
是自己要退出,難道說話不算話?
不能夠,自作孽不可活,這場面是她自己求來的,又假惺惺心疼什麼?
她退出病房,發現也無處可去。
何家二老都在重症監護,那個大姐自己是不想看見,大半夜也不好回家,明天還得應付來探病的相關領導。到頭來,她的忙碌,不過是給自己找了罪受。
樓道冷冷清清,她不能陪護老頭,也睡不了回頭覺了。
獨自一個人坐在走道里,四周安靜蕭條,手掌托著腮幫子,聽見身邊有男人問話:「坐在這兒幹嘛呢?」
王旭東剛從老太太病房出來,一眼瞧見這小狐狸縮頭縮腦坐在走道的長凳上,顏扉抬頭看他道:「想著世事無常啊,想著世事真無常啊。」
王旭東伸手揉她腦頂的毛道:「你別瞎感慨添亂了,何雪言呢,你瞧見了嗎?」
顏扉拍開他的手道:「白老師在她爸爸病房陪她呢,沒事的。」
她的心氣兒全熄火了,王旭東不知怎麼也頹然坐在她旁邊,嘆口氣道:「你就這麼拱手相讓了?」
顏扉撓撓耳朵,裹著大衣道:「君子有成人之美。」
王旭東不信:「可你是小人。」頓了頓,細看她臉色心疼:「想哭就哭吧,失戀也沒什麼大不了。」
顏扉倒是笑了,眉眼彎彎:「犯不著吧,一個月前就失戀了,持續失戀一個月,我好像沒那麼矯情。」
王旭東嘆口氣,安慰何雪言這種外強中乾其實甚好安慰,無非是外科手術,你把她露出來的那些鮮血淋漓拿點絲線踢里哐啷先給她縫上,頂多打點麻藥讓她少受折磨。安慰顏扉這種,問題就來了,傷口也不大,骨頭還很硬,傷筋動骨算不上,內出血也沒痕跡,藥也不管用,但就是有傷。
王旭東覺得自己面對別的姑娘的時候,口吐蓮花,面對顏扉這俗人反倒沒了底氣,只好道:「何雪言這個人也沒什麼好,她這一遭和白霖羽和好,你算脫離苦海了,咱們該吃吃該喝喝,你該去香港就去,我得空就去看你,我答應你再不亂花錢了,我好好寫書好好賺錢,給你買上幾套房丟在城裡,你想住朝陽住朝陽,想住海定住海定,除了□□沒轍,其餘地界,你只要回來,保證都是200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