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姐現在人財兩空,暫住在家,大小姐脾氣也沒改多少,大早上穿的整齊,眼神瞟一眼這倆,何雪言以為要說難聽話,準備為顏扉和她姐吵架,就聽何雪茗吭聲道:「爸已經吃過飯了,雪杉帶著出去散步去了。飯在桌上,還熱著,你倆吃吧。我約了律師去談事,錢的事不用操心,我已經把名下財產都掛出售了。我自作孽,不牽連你。」
何雪言哦了一聲,她姐偶爾正常點,她還不習慣。
……
何雪茗要走,何雪言又哎了幾聲,抓著自己的車鑰匙遞過去:「你車叫抵押了,你開我的車吧。」
她姐倒也不是客氣人,伸手拿了道:「過幾天還給你,我晚上把孩子接過來,我得在這兒住一陣。」
何雪言嘆口氣,說了心裡話:「你做的事不對,我是挺煩你,但還沒煩到要你孤兒寡母露宿街頭。」她也算在她姐跟前硬氣了一回:「你在家住一陣也挺好,張阿姨說她明天就過來繼續在咱家當保姆,媽剛走,她怕我們忙不過來。你把萍萍放這兒也有人照顧。」
何雪茗點了頭,抓著車鑰匙,心高氣傲習慣了,望著何雪言要說謝謝,老半天沒說出來,只是問了個話道:「你硬要和顏扉在一塊,我這是喊她妹妹,還是妹夫。」
顏扉眼睛蹭亮,何雪言一把捂住她那張賤嘴,先開口淡淡道:「你喊妹妹。」
顏扉吃了個啞巴虧,這事怎麼能這麼定性?她才是攻啊。
何雪茗聞言皺了眉頭道:「瞧著怎麼那麼膈應呢。」
何雪言理直氣壯道:「看不慣同性戀,不要住家裡,去外面睡大馬路。」
哎呀,她可算是來勁,這回不光是抬頭了,人都飛半空了,前半輩子被她姐數落的氣,都還回去了。
她正得意,冷不丁,她姐還是還了一句:「我是說,你細胳膊細腿這樣子,說你是人家老公,沒人信。何雪言,我才發現你說瞎話起來,也挺不害臊的。」
……
「把車鑰匙給我,你晚上別回來,給我去睡大馬路。」何雪言在客廳嚷嚷。
她姐轉身跑了。
顏扉在後面張著嘴哈哈大笑,樂死了:「雪言,你看看,公道自在人心。」
何雪言好不容易有朝一日要翻身做主,叫這些有眼無珠的給氣死了,板著臉對顏扉:「你是不是也把房子賣了?」
顏扉強行把笑著的肌肉捋順了,眯著狐狸眼睛,順從狀道:「我不想睡大馬路。」
何雪言點了頭,得意起來,她一生之中,最成功的莫過於此時此刻,拜這套房子所賜,她得感謝父母在提前寫就的遺囑里,加注的是她一個人的名字。
她爹媽,最疼的還是她。
這件事從昨天早上見過律師的遺囑起,就讓何雪言感到能抬頭做人了。
於是她就笑著,回答了顏扉的話:「那就好好聽話,吃了飯,你去忙你的事。」頓了頓,嘆口氣道:「你有陣子沒見沈素玉,如果你要和她去那邊工作,總該也有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