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扉眨巴自己的琥珀色的眼睛珠子,點了頭,湊在何雪言耳朵邊吹氣:「還是我老公好,都不吃醋。」
何雪言擰她耳朵:「少來,怎麼不吃,該吃還是吃。你敢亂來,一輩子也別想踏進我何家的門。」
顏扉求饒,又笑起來:「怎麼會,就沖你現在的身價,我這麼勢利眼,怎麼會不要金疙瘩,撿塊石頭子跑了。」
何雪言鬆了手,看著她這丫頭,橫看豎看,都可愛極了,眼睛大睫毛翹,唇紅齒白,狐狸精臉,娶老婆娶個小妖精當然也不吃虧,金屋藏嬌,怎麼著也藏個好看的,忍不住還是去摸了顏扉的臉:「你就這點好。」
「我什麼好?」顏扉問。
何雪言笑了道:「識時務啊。她破產了,我北京戶口還有房產證。你說,你跟誰。」
顏扉笑成花,抱著她很不得擰成一股麻花:「你啊,我又不傻。」
何雪言覺得炫富這個事她以前老鄙視了,早知道追顏扉這麼簡單,她前幾年都幹啥呢,怎麼會覺得自己追不上這小姑娘呢……
膩歪吃了飯,顏扉收拾出門,何雪言看她出了門,又覺得不該答應讓顏扉外出。人一輩子就匆匆幾十年,呼嘯就過去了,分別一秒少一秒,她怎麼就稀里糊塗答應,分別一年半載呢。
她想著這些,又自嘲的笑了,對於分別,她當初那麼恐懼與害怕,白霖羽走的頭一年,她常常失眠陷入恐慌,被未來壓的喘不過氣。
但這一刻,她把母親留下的練字的宣紙鋪陳好,研磨,像母親那樣,大早上練靜功夫。
母親常說,每逢大事有靜氣。
她這一生,波瀾壯闊的事不多,都是微小的事,臨摹母親的字,仿若她還活著。
母親的某一部分,還是毫無保留遺傳給了她。
她的字,真的好,像她。她的詞亦好,像她。
生活原來亦簡單,非關夢遠與燈闌。
驅馳地鐵東西線,俯仰薪金上下班。
無一病,有三餐,足堪親友報平安。
偏生滋味還斟酌,為擇言辭久默然。
何雪言寫完母親摘抄的詞,陡然覺得,萬世都不算艱難了。
第70章
何雪言辭職的生活變得從未有過的有閒,首先是她的時間變多了。一天24小時,她不需要朝九晚五坐在辦公室,聽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可以安安靜靜寫上一上午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