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平朝颜2022年11月4日字数:11268【第五章·离魂】琼华原,秦沟村。
这几天,四里八乡都传遍了,秦沟村的牛傻子去邻村送肉,居然捡了个漂亮媳妇回来。
引的村里的老少爷们都跑去围观。
那小娘长得真和天仙似的,那脸蛋,那身段,给村里汉子个个看的眼睛发直。
一个个心里不禁感叹,这样的仙女,怎么就便宜了那卖肉的牛傻子。
牛傻子是村里的屠户,爹娘没的早。
他自己也没那上私塾的心思,凭着身上的一把子力气,平日里干些杀猪宰羊的活计。
没活干的时候,他就上山干些采药挖参的活计。
如此下来,日子倒也还过的去。
就是人憨憨傻傻的,村里的大闺女都不大看得上他。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娘看着哪都好,就是一直躺在炕上醒不过来。
为了这事,村里当郎中的张秀才也来看过。
他把了脉象之后,便是满嘴「之乎者也」的屁话,直到被牛傻子踹了一脚,才说道:「气血两虚,多吃点补气血的」为了这事,牛傻子把之前准备进城卖的上好老山参都拿了出来,又杀了两只家里下蛋的母鸡,天天给这小娘炖汤喝。
看他这股傻劲,村里的人倒也没那么眼红了。
牛傻子这次可算是大出血,万一这小娘永远醒不来,他算是把老婆本赔了一半进去。
……晚间。
玉阶迷迷煳煳地睁开眼。
她只感觉浑身好似被人撕碎了一般,没有一处不疼,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嗓子里火辣辣的,好像刚喝了一碗滚水一般。
她强撑着睁开眼,眼前却雾蒙蒙地,看着迷乱异常。
迷迷煳煳中,她喃喃地发出嘶哑地声音:「……水……水……」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哎!老婆!你可算醒了!俺刚才又求了好几遍天帝老爷,可算把你求醒了!来,喝了这碗参汤,你不知道,为了这碗参汤,俺可杀了家里下蛋的老母鸡……」那男子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玉阶精力不济,听不真切,只感觉嘴中有一股温热鲜香的液体灌了进来。
随着这液体在体内散发,各处经脉的伤势好似也在被点点修补一般。
感受着不断喝下的鲜美汤羹,玉阶精力不济,又昏了过去,恍惚间好像只听见那男子的大喊:「媳妇!媳妇……」……如此过了两日。
玉阶的身体大概缓缓地恢复了过来。
许是那老参确是年份上佳,她体各处经脉已经修补过半,现在应该已经能简单下地行走了。
她也尝试过吐纳炼气,只是才刚刚尝试引气入体,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也难怪,她体内金丹近乎破碎,体内经脉被滞气淤血所阻,这等损伤却非得上好的疗伤丹药才能治愈了。
至于现在……她微微眯着眼,看向屋中忙着炖鸡汤的汉子。
这男子似乎是将她当作了自己的妻子,前些天身子不便也就罢了,此刻却是不好再逃了。
思及至此,她开口,声音沙哑地说道:「这位兄弟……鸡汤却是不用再炖了,咳!咳咳!」只说了一半,便不住地咳了起来。
那汉子却是吓了一跳,手中木勺「铛!」地一声落在了地下,他却不管不顾,只是冲上前来,喜道:「老婆!老婆!你可算醒了!俺这几日天帝老爷算是没白拜,你等着,俺这鸡汤马上便好!」说罢,便一把抱住了玉阶。
玉阶身子还没好利索,受这汉子一抱,又是浑身酸痛。
她一时受不住,痛呼出声。
那汉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莽撞事,连忙放开玉阶,摸了摸后脑,嘿嘿憨笑了几声,便捡起落在地上的勺子,冲洗了几下,又炖起了鸡汤。
玉阶顺了顺气,说道:「这位兄台,今后便不用炖这参汤了,我的伤势再喝已是无用……兄台可捡到了我的包裹?」那汉子闻言,翻找了一下,从柜子中取出了玉阶的包袱,递了过来,说道:「娘子说的可是这个?」玉阶点点头,打开包袱,取出一颗随身携带的丹药,开口咽下,随即盘坐在床上,化起了药力。
那汉子见玉阶这般,又摸了摸后脑,继续炖起了鸡汤。
……半响功夫,玉阶炼化完了药力,那汉子的鸡汤也炖好了。
此刻,她经脉中的淤血已然清理完毕,只是其中的滞气还需要时间细细清理。
在这段时间内,她应是无法再运气了。
那汉子见玉阶睁开了眼,笑嘻嘻地把鸡汤端过来,支起炕桌,把鸡汤放了上去,嘴上说道:「老婆,这便是你从天宫里带下来的仙丹?俺能吃不?是不是吃了就能做仙人?」玉阶不知怎样回答,只能说道:「兄台,我非是天上仙人,也不是你老婆。
在下是上清山的修道之人,被歹人暗算才流落至此……还未请教兄台姓名?此是何地?」那汉子闻言,傻笑着挠了挠头,说道:「老婆,你别学那张秀才说话,听起来怪难懂的。
俺叫二牛,这里是秦沟村,俺是村里的杀猪匠」说到这里,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挠了挠头,说道:「老婆,你别做怪了,俺当时刚抱怨完讨不到老婆,你就一下从天上掉下来了。
这不就是天帝老爷见我可怜,施舍给我的吗」玉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说到:「我确是上清山的道士……牛兄可有看见两块令牌?」二牛一拍脑袋,又从柜中拿出了一块令牌,说道:「俺把这茬子事给忘了,这牌子当时和你一块从树上掉下来的,俺就单独收起来了,可不是要故意贪你东西,俺确实只捡到一块」玉阶摇摇头示意无事,只是接过令牌,是她离开时从玉璃处取来的宗门传信符,随身携带的宗门令牌却是失佚了。
端详了片刻,玉阶便将这令符贴身收了其他,她此刻真气尽失,却是无法催动这令符了。
旁边的二牛伸过脑袋来,问道:「老婆,这就是你从天上带下来的东西吗?这小牌子是做什么用的?那仙丹我能不能吃几颗?」玉阶想了一下,这不过是几颗筑基期的疗伤丹药,凡人若吃下,与寻常大补之物也没甚分别,给他吃一颗也算是报答一部分救命之恩,于是开口说:「莫要再如此叫我了。
那丹药你若是服一粒,应是无事,能起些强身健体,补充气血之用」
听玉阶如此说,二牛自是欣喜,连忙取了一粒,一仰头,便服了下去。
只是过了片刻,他身上的情形却古怪了起来。
只见二牛满脸通红,眼中布满血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走了起来。
这确是玉阶想岔了,这丹药对凡人来说自然是不致命,但若一下便整个服下,滋补功效却过了头,二牛却又不懂任何修炼法门化开药力。
此刻无异于像是伏下了一颗壮阳药。
玉阶几乎从末接触过此界凡人,不自觉间便犯下了大错。
玉阶暗自叫苦,连忙说道:「牛兄,你快些盘膝坐下,我教你一道法门,赶快化开药力」二牛此刻却是有些无法思考了,他舀起一瓢水,大口喝下,随即喘着粗气,满眼通红地盯着玉阶:「娘子,好热!好热!」说完便不由自主地向玉阶靠来,一把将玉阶搂在怀中。
玉阶双手推向二牛,嘴上说着:「牛兄!二牛!平心静气,我将那法门教你!」二牛被玉阶滑嫩的小手一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双眼通红地看了过来,嘴上喘着,说道:「娘子,热!憋的难受!」说完,一把将玉阶推在了炕上。
玉阶吓的脸色发白:「二牛,莫要如此,只是药力过猛,你静静心,化开便好了」二牛却管不了这许多,只是一把褪下下身粗葛长裤,露出一根昂然挺立的阳根,粗略打量便有六寸长,黑中泛红,有些吓人。
二牛叫着:「好热!好热!老婆,帮我!帮我!」,嘴上说着,手已经扯向了玉阶的道裤。
玉阶此刻真元尽失,力气仅比寻常女子大出些许,如何能抵挡二牛的蛮力。
当下她也只能尽力向炕尾缩去,嘴上还在尝试着安抚二牛。
这炕不过十尺大小,再逃便能逃到哪去?呼吸间,二牛就攥住了玉阶的腰带。
玉阶后背抵在墙上,嘴唇一阵发涩,手死死抓住腰带,拼命摇着头,叫道:「不行!不行!二牛,我是男子!我是男子啊!」二牛喘着粗气,叫道:「老婆你别骗我,世上哪有奶子这么大的男子」
「撕拉——」却是玉阶的道裤被拽破了。
二牛见状,干脆将玉阶下体处的道裤整个撕开,粉嫩的牝户便如此露了出来。
玉阶的手还在抵着二牛的胸膛,用力往外推着,同时下身后撤,想要跪坐起来,不让二牛施为。
二牛却管不了许多,握住玉阶的胯骨,双手一用力,玉阶便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一只手按住玉阶的腰身,一只手扶住阳根,在玉阶身下探了探,待找到了那桃园入口,便狠狠地一挺腰,阳具破开那层薄膜,深深地顶了进去。
感受着身下撕裂般的疼痛,玉阶一下瞪大了眼,眼角不由自主地留下两道泪来。
下一刻,她胸中却猛地冲上一口气。
只见她像是一只发狂的雌兽,嘴中不知在嘶吼着什么,两只手不断地向着二牛身上甚至下体打去。
她刚刚找回本我,成就金丹,却被一个不认识的乡野男子如此压在身上破了身子,她又如何能忍,更别说她潜意识里是个男子!二牛被她这姿态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是破身太痛,让这刚刚下凡的仙子发了狂。
只是她这样子确实碍事,二牛将玉阶双手抵住,一只手按在炕上,另一只手则扶住了她的腰肢,不让她肆意扭动。
嘴上说道:「老婆,别乱动,那邻村的王媒婆说了,姑娘破身只有一开始疼,后面便快活了,你越挣扎越痛」他一边说着,下身一边加速耸动着。
下身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身体又被制住无法动弹,玉阶又挣扎了片刻,便停下了动作,只是直直盯着二牛,眼中半
是冷漠半是惘然。
二牛以为她已经挺过了破身的痛苦,一咧嘴,说道:「娘子,你看俺没骗你吧,这滋味快活的很,俺往日只听村头的郑老四说这事如何如何,他倒真没骗俺!」
言语间,他腰身挺动的速度倒又快了几分,那根红黑色肉杵在玉阶身下玉蚌中进进出出,丝丝嫣红的破身血沾在上面,显得有些邪异。
玉阶这时却根本没听清二牛在一旁说了些什么,下身的感觉阵阵传来——破身的痛苦,随着身上那人动作带来的酥麻酸胀感……这些感觉被原原本本地反馈到她脑中,彷佛在迫使她承认:她是个女人。
玉阶此前在突破金丹时,道心已臻天人交感的境界。
何谓天人交感,即忠于己道,诚于己心,以道心交感天地。
她的道心中重要的一部分便是:我是男子。
而此时,在身上的男人的不断冲击下,她的感觉却分明告诉她:你是女子。
这种反差与怪异感不断地冲击着她的心神,彷佛要将玉阶的神魂撕裂一般,她只感到头痛欲裂。
更可怕的是,她已经慢慢从破身的痛苦中缓了过来,此时下身牝户处不时地传来一阵阵快感,这快感来的太强太猛,她甚至于要在这快感下失去意识了。
这却是之前色空和尚喂她服下的丹药在起效用了。
那丹药本就是用来改造女子躯体所用,只是先前被玉阶凭借修为压制。
本来这几日效用便要消散了,此刻被男子元阳气息勾起,开始缓缓地吸收男子元阳,固化改造。
受药力影响,玉阶的眼神迷离了起来,口中喃喃地发出了阵阵呻吟。
二牛见状,放开了玉阶的双手,大手攀上了玉阶胸前的乳肉,揉搓了起来,嘴里说道:「娘子,你可真嫩,尤其这对大奶子,好像能掐出水来了」
玉阶此刻却是无法回应。
她下身的快感越发强烈,头痛也越发剧烈了起来,耳边彷佛有谁在和她说话:「身体不会骗人」
「你听,自己的叫春声」
「何必纠结于男子身份呢」
「放下,接受了就不必受这般痛苦了」……玉阶强撑着精神,在脑中大喊:「我是男子!」
她耳边彷佛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话语停下,紧接着便是一道神魂撕裂般的痛苦。
这痛苦实在太过强烈,玉阶呻吟一声,昏了过去。
……一阵撕裂感从神魂中传来,玉阶呻吟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
一个男子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她的视线中,眼中满是喜意,嘴巴一开一合,好似在说着什么,她却听不到声音。
玉阶强撑着精神,勉强压下了那撕裂般的痛感,男子的声音悠悠入耳:「……是俺不好,忘了娘子身体还没好,昨日俺也不知怎的,就跟吃了头牛似的……」
玉阶直直地盯着他,昨日便是这人,强行破了自己身子。
二牛被玉阶盯得直发毛,嘴里诺诺道:「……昨天晚上是俺犯浑,娘子别这样盯着我,怪瘆人的」
玉阶脑中乱哄哄的,各种记忆交替闪过。
在这混乱中,她想起师姐和师妹还在天灵寺等她,得快点回山寻到那件宝器。
想到这里,她坐起身子,直直地盯着二牛的身影,嘴中冷冷说道:「……带我进城」
二牛愣了愣,说道:「进城干啥啊娘子,女子破身不用看郎中的」
玉阶也不解释,却还是冷冷地盯着二牛:「说道,带我进城,不然我就死于此处。
你既然认为我是天上女仙,便知道我自有秘法自我了断」
二牛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闭嘴收拾起了行囊。
玉阶的眼神过于凌厉,让他想起了在山上打猎时猎物即将断气时的眼神,满是混乱,绝望与疯狂。
……林中二牛背着玉阶,匆匆地从林间穿过。
玉阶本想自己下地行走,可她昨晚刚刚破身,神魂处的撕裂感又时不时传来,不过才走出村子便坚持不住,被二牛强行背了起来。
她此时身穿一件肥大的粗葛短打,之前的道袍在昨日已被二牛撕破了,不过那道袍也只是寻常衣物,只是用料精美些罢了。
那剑形令符被她贴身携带,其余物什尽数丢在了二牛的茅草屋中,其中也没什么重要物件,丢在屋中也可用来安抚二牛,证明她之后还会回来。
当世的正道宗派总会明里暗里在各大城池派驻人手,做些维护治安,收取世俗供奉,赎买天地灵物的差使,她来时所见的那处三江边的大城便是如此。
玉阶此刻只希望附近的城池正巧有修道中人驻守,好帮她传信宗门。
虽然丢了宗门信物,但她怀中的剑形玉符也可帮她证明身份。
二牛此刻还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娘子,你看这树,像这种叶子长得密,树杈长的又高的树,鸟儿最爱在这上面筑巢,等咱们回来,俺便给你掏几颗鸟蛋尝尝,有时家里的老母鸡下不了蛋……」
玉阶却突然说道:「噤声,似乎有人埋伏」
她话音刚落,周围便有四道黑衣人影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