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晚微微凝眉,心情不好地說了聲「知道了」。
自己體內的兩種毒還沒解開。
跟個定時炸彈一樣。
他隨時都有可能原地暴斃就算了。
現在竟然還會失去意識被別人控制?
鍾意晚心情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他最討厭這種被別人掌控的感覺。
就在他獨自苦惱的這會兒功夫里,從屋外走來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老人的手裡拄著拐杖,懷裡還抱著一疊巫族風格的衣物。
南寄歡則是走在老人身邊攙扶著她。
鍾意晚連忙小跑過去,將她扶至桌邊坐下。
坐下後老人家顫巍巍地將衣服遞給他。
「這件衣服是老婆子我年輕的時候穿的,阿妹不嫌棄便換上吧。」
「我看你這件裙子上染了血,應當是不能穿了。」
「阿妹身量比一般女子要高大些,我今早已經改過衣服了,只等著你穿上試試。」
鍾意晚下意識就想道謝,奈何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這才想起自己被人下了禁言術的事情。
多半還是南寄歡幹的好事。
老人家看出了他的難處,心疼道:「阿妹別急,你想要什麼?我帶你去拿些紙筆,你寫下來可好?」
鍾意晚第一次體會到不能說話的憋屈感。
他學著自己看到的那樣子對老人一拱手。
老人家這才反應過來他是想跟自己道謝。
她趕忙擺擺手:「不用多謝,我是村中巫醫,大家都稱呼我姜婆婆。」
「我下邊的兩個兒女皆去了幾十里外的湯陽城安家落戶,所以家中只有我一人。」
鍾意晚一愣。
湯陽城?
他記得自己在地圖山看到過這個城池。
巫族轄地共有十三州,湯陽城在西南王勢力範圍內,距犬桑城有千里之遙。
他竟然來了這麼遠的地方!
他沒有靈力,暫時還不能說話。
要怎麼做才能回到沈倦身邊……
對了,南寄歡。
鍾意晚拉著姜婆婆的手晃了晃,指著她手邊的小男孩目露疑惑。
姜婆婆一時有些猶疑,還是南寄歡率先脆生生道:「我是被奶奶撿回來的,奶奶心善,便收留了我。」
鍾意晚額頭青筋直跳。
擱這兒跟他演呢!
他頗為氣悶地撇過頭去不理人,恰在此時,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咕咕聲。
姜婆婆善解人意道:「阿妹先把衣服換了,我已經做好了飯,等你洗漱完了就去隔壁屋子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