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晚赧然地抓了下臉:「多謝阿萍婆婆。」
阿婆笑著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如此客氣:「今日你幫我浣衣還有編籃子,老身還沒言謝呢。」
「阿妹早些回去吧,晚了飯菜都涼了。」
鍾意晚跟阿婆道過別,提著食盒就回了不遠處的樓閣。
他先是拜託樓下守衛將食盒給自己送上去,接著動作熟練地順著鏈子爬上高樓。
等到進了屋子以後他已經熱得出了一身薄汗,累倒是不累,就是熱。
侍從很快就將食盒送了上來。
鍾意晚將其打開,發現食盒最底下還放著一瓶傷藥。
看到這瓶藥後他心中一暖。
幾個時辰前,鍾意晚為阿婆編籃子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手,但他當時並沒有在意。
沒想到阿婆竟然注意到了。
鍾意晚吃過飯,屋外的侍從掐好時間點送來了熱水。
待到屋子裡只剩他一個人,鍾意晚走到木製屏風後面褪去衣衫,又將銀鏈掛在浴桶上,這才舒舒服服地沒入水中。
他任由熱水將自己包裹,趴在桶邊愜意地眯著眼。
南寄歡這兩天都沒怎麼回來。
據守著鍾意晚的侍從說是西南王那邊跟巫族起了衝突。
巫族聖女隨月生以及聖子南寄歡都得回去千黎寨主持大局。
千黎寨便是巫族部眾的核心領地,類似於大周朝的皇都。
鍾意晚目前所在的花鼓寨是南寄歡管轄的巫族祁延州下屬領地。
離犬桑城只有五十里,可惜他怎麼也到不了。
也不知道沈倦怎麼樣了,有沒有在找自己。
熱氣的蒸騰下,鍾意晚昏昏欲睡。
意識迷濛的時候隱約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他猛地睜開眼睛。
南寄歡正站在他面前,手裡還提著把染了血的環刃,見他看過來便直勾勾地盯著他。
鍾意晚還記得自己的人設是已婚女子,趕忙往水下低了低身子。
頭頂傳來聲輕嗤。
「擋什麼?你又沒有……」
話說到一半,南寄歡無趣地噤了聲。
接著他轉過身去,毫不見外地就開始脫衣服。
鍾意晚一手撐著腦袋趴在浴桶邊,時不時瞥他兩眼。
也不知道南寄歡是從哪裡回來的,身上有好幾道劍傷。
精壯有力的腰腹部是傷口重災區。
他有些不合時宜地想著。
似乎南寄歡的腰部總是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