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的時候是被沈倦的劍氣劃傷,再之後是追殺他們的魔族將利箭射到了他的腰間。
嘖嘖嘖。
鍾意晚咂舌。
這死孩子的老腰除了受傷就沒有其他用處了。
被他悄咪咪瞧著的人實在忍不住道:「姐姐,有人說過你偷看時的眼光太直接嗎?」
鍾意晚誠實道:「沒有。」
南寄歡無語了,搬著凳子坐在一旁給自己處理傷口。
他似是無意間道:「我聽說有人在花鼓寨里四處散播謠言,說我跟某人夜夜笙歌?」
鍾意晚心虛地瞥開視線,往水裡埋了埋。
少年見他這樣忍不住眉心微蹙。
南寄歡一邊撇過頭去不看他,一邊上前幾步拉起他的胳膊將他往上提了提。
渾身不自在的巫族少年目不轉睛地盯著屏風,道:「洗澡水很好喝?姐姐再往下埋就鑽到地里去了。」
鍾意晚打開他的手,往浴桶另一邊坐了坐。
南寄歡全程沒看他,轉身後繼續坐在小凳上包紮傷口。
鍾意晚洗好後對他道:「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聞言,南寄歡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哦,姐姐不說我都忘了。」
「傳言裡還說,在房間裡的時候我都不允許某人穿衣服來著。」
「說的跟真的一樣,行啊,我還真就不讓你穿了,來,光著走兩步?」
鍾意晚氣急,拿起布帕就砸了過去。
南寄歡歪頭,布帕越過他砸到了身後的窗棱上,「啪嘰」一聲又落到了地上。
「你為什麼要困著我?我對你根本沒有價值可言,放我回去。」
被他指責的少年逆著光,雖還未徹底長成,卻也可以窺見未來寬肩窄腰的風流姿態。
南寄歡一眨不眨地直視他,青墨般的瞳仁里裝著鍾意晚看不懂的情緒。
兩人之間的氣氛凝滯,許久之後南寄歡才開口:「姐姐想要解毒嗎?」
鍾意晚一愣,就聽他接著道:「解了毒以後……我教你修煉怎麼樣?」
「你想幹嘛?我可不要被你煉成藥人。」鍾意晚一臉警惕。
對於南寄歡知道他身體裡有兩種毒存在這件事,鍾意晚並不覺得有多驚訝。
他真正在乎的是南寄歡為何突然這麼說。
這些日子以來他或多或少知道對方的手段。
除卻煉蠱製藥,南寄歡最喜歡將活人煉化為藥人。
看到鍾意晚如此表現,南寄歡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樣緩緩扯出抹笑,只是笑意並不達眼底。
他轉過身向外走去,語氣莫名,似乎帶了些怒意:「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什麼。」
腳步聲遠了些以後鍾意晚才敢翻出浴桶擦身體,等他穿好衣服出來了,南寄歡也已經包紮好了。
此時少年正坐在桌邊擦拭環刃。